思虑许久,肖楚良缓缓开口。
“书诺,韦益城现在出现财务困难,他不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我担心他还会继续做出对你不利的举动。”
见王书诺不说话,肖楚良继续说:“他现在就像只疯狗,一旦被他咬住就很麻烦,你……”
王书诺瞪大眼睛,表情似哭又像笑,“你不会想让我把钱还给那个浑蛋吧?”
肖楚良不置可否。
不知怎么的,王书诺觉得万般委屈和失望。
上一世,自己当牛做马二十年、频繁地被出轨和家暴,甚至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这些苦难和屈辱,难道就不值一百万?
果然,自己和肖楚良之间已经存在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王书诺收起心思,冷哼一声,语气坚决如铁,“那是我应得的钱,我是不可能还给他的。谁劝都没用。”
“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千万不要为了这些东西把自己推到危险境地。”肖楚良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的悲伤,嗫嚅道:“我只是很担心你的安危。”
“多谢肖董,我会照顾好我自己,就不劳烦你来替我操这个心。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
她的声音那么平淡,却偏偏让肖楚良的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王书诺。”肖楚良双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声音有些颤抖,“我留下的银行卡里不止一百万,为什么你非得要韦益城的?”
前些日子,肖楚良去银行查了一下,发现被王书诺退还回来的银行卡根本没人动过。
这些年,他往卡里陆续打进去的几百万元仍然静静地躺在银行里。
王书诺已经走下车,背对着他站住。
过了一会儿,她冷肃道:“韦益城他欠我,而你并不欠我,七年前,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就结束了。”
王书诺的这句话犹如一把钝刀,直直地插入肖楚良的心脏,又闷又痛,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把头靠伏在方向盘上,看着王书诺越走越远,缓缓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滑落下来,无声地浸湿着方向盘上的手背。
过了几天,王书言的教练给王书诺打电话,说那天晚上的“意外”已经水落石出并有了处理的结果。
原来是对方球队的教练赢球心切,示意某位球员对王书言恶意冲撞和犯规,阻止王书言进球得分,没想到用力过猛,最后出现如此严重的后果。
经过相关部门核实,决定对这位球员禁赛五年,他的教练不仅被球队俱乐部辞退,而且被整个宁城的篮球圈甚至是体育界唾弃,不得不卷铺盖离开宁城。
事情发生后,那支球队的赞助商认为队员这一行为不符合他们的企业文化,也中止与球队俱乐部合作。
虽然没能把韦益城这个背后黑手揪出来,但是王书诺已经很满意这个结果。
她知道刘川风已经动用了家里最硬的人脉和资源,把那两个最直接的“肇事者”痛打了一番。
为此,王书诺和万玉娟请刘川风及其父母吃了一顿饭。
在饭桌上,万玉娟和刘母相谈甚欢,特别是在催促两人结婚这件事上,意见和想法出奇地一致。
刘川风不是陪着尬笑,就是埋头苦吃,被自己的母亲在桌底掐紫了好几处地方。
两人回到公司,王书诺一头钻进刘川风的办公室不愿意出来。
她犹犹豫豫,欲言又止,有时会死死地盯住刘川风不说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被王书诺盯得发毛,刘川风赶紧将头埋进文件堆里,假装审核需要他签字的文件。
忽然,王书诺好像下定决心,从花瓶中抽出一朵白色的百合,伸到刘川风的面前,深情款款地说:“流川枫,我们结婚吧。”
刘川风头也不抬,但是桌下的两条腿已经开始发抖。
他强装镇定,刷刷两下,在文件上签上了别人很难看出来的名字。
“大姐,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开玩笑。”
王书诺将那朵洁白的百合花放在鼻子下用力地嗅了嗅,“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刘川风伏在桌子上,用力地锤桌子,“大姐,好好的干嘛突然想结婚。”
王书诺单腿挂在他的办公桌上,悠然自得地说:“你没有听见那两位母亲催婚的号角吗?吹得那个响……我们怎么忍心忤逆她们的旨意,对不对,特别是你妈妈。”
一想到自己那位强势的母亲,刘川风就头疼不已。
三年前,他之所以跟王书诺成为“男女”朋友关系,纯粹是无法抵挡自家母亲强大而凶猛的压力。
王书诺的家庭背景虽然比不上刘川风,但是她人漂亮、学历高,能力又强,加上她有时候嘴巴甜,会来事,所以深受刘家长辈的喜爱。
刘川风抬起头,神情肃穆又颓废。
“要结婚,列几个理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