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电话的人是肖楚良。
笑过了之后,他对王书诺就是一通抱怨和打趣。
“你真是够没良心的,分开那么久,也不知道打个电话。”
王书诺忽然想起,他送自己下火车前,把联系方式放在旅行箱的侧袋,还说让她办理新的手机号码就给他打电话。
可是这段时间忙着自己和家里的事情,她把这茬儿给忘了。
为了掩饰尴尬和心虚,王书诺开启寒暄模式,连忙问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肖楚良告诉她,他现在主要是在家陪外公。
国庆前,他带着老人坐飞机到北京,去天安门、看瞻仰毛zhuxi、登长城和游故宫,完成老人多年的夙愿,现在他们已经回到宾市,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你外公肯定高兴坏了,上京城看zhuxi,这事不走亲戚不吹一吹太可惜。”王书诺忍不住打趣起来。
电话那边又传来低低的笑声,算是认可她的想法。
“王书诺,之前我留下太多遗憾,现在我想尽量弥补回来。”
王书诺陷入沉默。
现在她做的何尝不是呢?可是很多事情原比想象的还要难。
老天让她有了重生的机会,可是自己却无法保证有能力扭转身边人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肖楚良想起重生后,她一身戾气出门要“干架”的样子,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王书诺,你是不是又想去打架了?”
“已经打过一轮,或许几天后还要打一架。”
“这话什么意思?”
王书诺犹豫一下,才将今天大闹父亲“外室”、阻止弟弟退学无果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下。
这次轮到肖楚良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疼不疼?”
“什么?”
“他打你,疼不疼?”
王书诺原本觉得没什么,被他这样一问,压抑的委屈和难过涌上来,鼻子一酸,眼圈一红,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冲了出来,滴滴哒哒地掉落下来。
那个曾经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爱的“父亲”,一巴掌打掉了二十年的感情,不疼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重生后,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仍然很真切。
她一手捂住电话听筒,一手捂着嘴巴“呜呜”地哭起来。
肖楚良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低沉和压抑的哭声,心里不禁纠疼起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他听到电话里传来王书诺像感冒后浓重的鼻音:“实在忍不住,你千万不要笑我。”
这女人真是爱面子,肖楚良哑然失笑。
“不过现在没事了,哭完就完了,原本想晚上偷偷在被窝里哭的,没想到被你问破防了,真不应该接你这个电话。”
王书诺虽然还擦着眼泪,但话语间已经有笑意。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总喜欢又哭又笑。”
“我说过不许笑我,否则友尽。”
听到王书诺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肖楚良暗暗松一口气。
“过两天我去你那里一趟,你要去打架,记得带上我。”
王书诺愕然,“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看你,拜访你家人,然后带你回我家。”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思量这句话的可信度。
最终,肖楚良憋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混,开那么大的玩笑,吓死人了。”
王书诺骂了他一句,放下心的同时,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一丝丝失落。
“不过你听我一句,你弟弟的事情得慢慢来。他这个年龄有逆反心理,吃软不吃硬,你硬着来反而适得其反。”
肖楚良还苦劝王书诺,千万不要惹那些小混混,万一他们发起狠来伤害到她,那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虽然嘴里答应着,可是王书诺认为自己无法慢慢来,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
上一世,王书言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跟刘水莲有了实际性的关系。
两个月后,刘水莲拿着医院化验单,说自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就是王书言。
没有办法,已经被劝回学校、正在为高考奋力一搏的王书言只好退学,选择与刘水莲“结婚”,从此他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书言的十八岁生日就在两天后,也就是十月三日。
既然重生了,她就不能任由事情的发生,她要想方设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放心,对付那帮人,我不会一个人,但是“恶战”肯定避免不了。”
“什么恶战?那些小孩动起手不顾后果,你不要做傻事。”
王书诺幽幽地叹口气,“男人老了,是不是也会变得很啰嗦?你年轻的外表和二十岁的心脏还是无法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