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诺提前十五分钟来到约定地点-大岛咖啡厅。
但是她不急着进去,而是在对面的路边长椅坐下,静静地望向咖啡厅。
姜贵花早就到了,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抬手看手表,精致的圆脸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3点01,王书诺的手机准时响起,是韦益城打来的。
她踩着手机铃声,慢悠悠地走过对面,进入咖啡厅,面无表情地坐在姜贵花对面。
从她走进门那一刻,姜贵花的表情就非常丰富,愤怒、惊讶、嫌弃、不屑轮番上场。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怎么能让我等那么久?!”
王书诺心里暗笑:这女人嚣张跋扈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早来了,只是在外面坐了一会儿透透气。”
姜贵花显然很惊讶对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
之前几次照面,王书诺都是一副温顺纯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姜贵花翘起那肥嘟嘟的兰花指,将精致的咖啡杯送到嘴边,顶着厚密假睫毛的“卡姿兰”大眼睛瞟了一眼,有些不满地说,“我最讨厌红色,难道阿城没有告诉你吗?”
“他告诉我了,可是我喜欢,这种红色最符合我的性格和气质。”
王书诺将后背懒懒地往沙发一靠,下巴微挑,投射过去的眼神有许多挑衅的意味。
上一世,她每次去见姜贵花,都是穿得十分清纯干净,以着重凸显她人畜无害、任人宰割的气质。
“王书诺,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这次我见你……”
“我知道,你叫我出来,就是劝我离开你儿子。”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姜贵花有些恼怒,但听见王书诺主动挑明这次会面的初衷,也只好隐忍不发。
“你倒是挺直白,这点我喜欢。可惜,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妇。”
姜贵花挺了挺脊梁,鼻孔朝天45度角,继续说道:“阿城的爸爸是安城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家业的规模是市里排得上前三的,你不过是从小乡镇来的小门小户。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来我们家做保姆,我未必看得上。”
王书诺听了,冷然一笑,“乡镇来的怎么了?我们不偷不抢不诓不骗,凭本事在城里奋斗扎根,差哪儿了?
我听说,伯父是从农村出来的。年轻时在味精厂打工,后来娶了厂长的女儿,依靠前岳父的资源和人脉发家致富,可惜发达后就把人家抛弃了,你这个小三才有机会转正。
从这点上来看,你这个城里人又高贵在哪里?还不是上杆子嫁给了农村人?!”
啪!姜贵花气得发抖,把咖啡杯重重地撂在桌上,棕黄色的咖啡撒了一地。
“你听谁说的?简直是胡说八道!”
还能听谁说,当然是你的宝贝儿子韦益城!
王书诺一言不发,微笑地看着姜贵花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她决定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因为按照上一世的见面进度,现在应该说到分手费的问题。
“伯母,别生气,小心长皱纹。要不我们接着谈谈我跟阿城的事情?”
“你们的事情没得谈,我实在太厌恶你了,我不可能让你进韦家的门!”
“那怎么办?听阿城说,伯父已经不反对我们的婚事,阿城也说非我不娶。”王书诺露出羞涩且得意的笑容。
“这臭小子不知道喝了你什么迷魂汤,竟然被你骗得团团转!”姜贵花狠狠地瞪着她,“说吧,怎么样你才会离开他,什么条件你随便开。”
王书诺突然觉得对方真是可怜,她不知道自己的强势和控制,给儿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其实,“非她不娶”不是韦益城多爱自己,而是对母亲长期控制的一种反抗。
上一世,王书诺以为这就是“情比金坚”,所以对于姜贵花开出的巨额分手费,她不但断然拒绝,而且按照韦益城给的“剧本”,开展了亦真亦假的表演。
结果,在姜贵花眼里,她是一心嫁入“豪门”的心机女,在丈夫心里,她不过是一时冲动娶进门的女人罢了。
既然重生了,就不可能让悲剧重演,她要拿到分手费,而且越多越好!
“伯母,阿城爱我,我也……。”
说着,王书诺垂下眼帘,手伸到包里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即使一点眼泪都没挤出来。
“三万,你离开阿城。”
“你觉得我和阿城的感情用这点钱可以买断吗?”王书诺表现出生气的样子,音量不觉得提高几分。
三万?打发叫花子呢!她确实有点不爽。
“五万,不能再多了!”
……
“这可是你妈妈干了十年都挣不来的钱,你还不知足?”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