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男的样子,卑微的如同大雨天被淋得无家可归的小狗崽,巴巴的望着杨铢城,期盼着哪怕是一瞬间的肯定。 杨铢城的脸色变得更加潮红起来,双手揽住陈胜男的肩膀,呼吸急促:“不许你这样说,你很好,真的很好,没人比你更好。” 陈胜男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我、我很好?那你说,我哪里比碎荷好?” 杨铢城如被扔岸上的鱼,急促的汲取着似乎绝缘的空气:“你、你、你长的比她好看……” 陈胜男:“……” 陈胜男惊得瞠目结舌,这、这算什么回答?虽然,自己长得确实比碎荷好看,但出自一个上官之口,怎么听怎么有登徒子潜规则的味道。 陈胜男脑中电闪雷鸣,想起了打喷嚏的褐色药粉…… 杨铢城,不会中了亢龙香了吧,这下可糟了…… 陈胜男要挣脱杨铢城的禁锢,不挣脱还好些,这一挣脱,反而害得杨铢城锢得更紧了,像哄三岁孩子似的哄着陈胜男:“乖,服从命令……” 陈胜男本能的身体一愣,这么定住的功夫,杨铢城的唇腹已经倾覆下来,印在了陈胜男的唇腹上…… 陈胜男的世界瞬间崩塌了,本能的一肘怼在了杨铢城的小腹上,疼得杨铢城猛一抽气,混沌的思想终于清醒了一些,仓皇破窗而逃…… 陈胜男石化在当场,手指抚着唇腹,脑子打结了一般。 自己,刚刚是被上官调戏了吗?还被命令服从调戏? 自己,是服从命令对呢,还是违背命令对呢? 想了半天,陈胜男也没想出真正的答案啊,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绝不能服从调戏,这个暗卫,不当也罢…… . 第二天早晨,二伢子就出现在了陈胜男卧房前,来回踱着步子,想要叩门,又不敢叩门的模样。 心中则忐忑,发生了昨夜的事儿,陈胜男,会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碎荷帮闫芳香打洗脸水、倒洗脸水,两次经过,杨铢城都站在那里。 碎荷终于忍不住开口:“二爷,陈姑娘昨天半夜就走了。” 杨铢城:“……” 杨铢城“哦”了一声,自我缓解的尴尬的说道:“我、我交待她点儿事,没在、没在就算了。” 杨铢城巴莱仓皇离开,心里却再次犯起了嘀咕:这丫头,半夜就跑了,是害羞了,还是、还是回京找她爹告状去了? 陈荣知道自己、自己亲了他闺女,会怎么做? 会找自己拼命,还是逼自己娶他闺女? 如果逼到头上,娶她,好像也不是不行,天天吵吵闹闹的也挺有意思的…… 可是,陈荣就陈胜男这么一个闺女,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会不会让自己当赘婿? 如果逼到头上,做赘婿,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自己是大哥收养的,大哥又是杨猎户收养的,杨猎户又没说他祖上是谁…… 在杨铢城想着陈家如何对付他之时,中午,衙门那头儿就贴出了告示:桐关大战,朝廷征兵,每户一兵额(男子年纪,由过去惯例的十五岁降至十四岁,上限四十岁),家中无适龄男丁的,出十两银子豁免。半个月后,也就是上元节后,集结奔赴桐关。 此时正是年关,闫建勋,不多不少,刚好卡在标准年龄上。 好在,他腿“瘸”了一个多月了。 不用闫芳香发话,闫建勋自动切换成“腿瘸”状态,以逃避兵额。 看闫芳香的眼色,也由最初的怨怼,变成无比崇拜了。 闫建勋自己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闫芳香便不再圈着他,放他回了柳河村,让柳河村人看到闫建勋腿瘸的状况。 不担心闫建勋了,闫芳香却担心起了自己家。 杨家,没有腿瘸这个借口,三兄弟,必去一个,三伢子过完年刚十三,可以不用去,变成了大伢子和二伢子,必去一个。 杨锱城和杨铢城对望了一眼,又同时看向三伢子。 三伢子拍着胸脯道:“大哥,二哥,我想去。大哥的想法变了,我可能一辈子都上不了鹰嘴崖了。与其那样,不如让我去军队历练……” 杨锱城语重心长道:“三伢子,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最终由你自己来决定。” 闫芳香听了登时有些心急了:“相公,三伢子刚十三岁岁,你真的放心让他去当兵吗?朝廷,能为他再放低一岁标准吗?” 没等杨锱城回答,三伢子龇牙一乐:“大嫂,就凭我的身手,别说十三岁,就是十一岁,也会被征兵的校尉相中的。” 这话倒是不假,凭三伢子的身手,极有可以比那个校尉还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