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芳香兴奋的跑出来,告诉了闫阿公孙山长收闫建州为学生的这个好消息。 闫阿公乐得嘴角恨不得咧到后耳根儿,拉着闫芳香就要立马回村,兑现答应闫芳香的事情。 闫芳香反拉住了闫阿公:“阿公,朱家父子是浑不吝,您要做好他们可能报复家里的应对……” 闫阿公无所谓的撇撇嘴:“三丫头想得确实周全。只是阿公告诉你,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朱家横,找个更横的制他就行了。” 闫阿公对建州叮嘱道:“建州,你先带着三丫头回去,爷爷先回你姑姑家,明个儿跟你表姐夫一起回村。” 建州答应下来,急匆匆的刚要爬上马车,又被老头给叫住了,亲自拐到书院旁的点心铺子,包了四包点心给闫芳香。 闫阿公态度别提多和蔼了:“三丫头,天色不早,没法留你用饭了,这些点心路上垫垫肚子。” 闫芳香不客气的收了。 待阿公走了,闫芳香先上闫家马车,换回自己的衣裳。 换下来的衣裳包袱放在刘根生的驴车车辕上,叮嘱道:“大姐夫,今天多谢你了。还得求您个事,在书院里听到的、看到的事,千万别对任何人提起。” 刘根生点头答应,两人就此各回各村。 赶车时,刘根生本能的把车辕上的包袱推到车板上,发现了包袱下边压着的两包点心,心知肚明,是闫芳香特意留给他的。 想还回去,哪里还有闫家马车的影子? . 此时的闫芳香也没闲着,完全没有避讳闫建州,打开一包点心就开吃。 狼吞虎咽的样子,看得闫建州目瞪口呆,本能的倒了碗水递过去。 闫芳香一顿牛饮喝了个饱,不好意思解释道:“建州哥,让你见笑了。大伯娘为逼我嫁人,从昨天中午开始就不放饭了,饿得我头晕眼花,刚才在书院又吓出一身冷汗。” 闫建州递过糕点让她继续吃,吃到半包才差不多饱了。 闫芳香把剩下的一包半点心放在菜篮子里,上面盖了野菜,郑重的递给闫建州:“建州哥,这是我娘和我弟的口粮,拜托你天黑后绕到我家后院墙,挂在茅房的栅子上……” 把吃的,挂在茅房栅子上,还真是……有辱斯文。 闫建州心里虽然不赞同,手却老实的接过了篮子。 . 回到家,闫芳香推门进院,准备像昨天一样接受盘问,结果,院里,一个人也没有。 推门进屋,闫建勋“唉呀唉呀”的叫唤着,好不可怜。 张红英往闫建勋的后背上涂着嚼烂的绿色草药,因淤青太多,闫建勋已经被糊成了绿怪物。 闫芳香很不厚道的笑了:“怎么,讨诊金不成反被打了?这不正合大伯的心意,由讹一个人的诊金,变成讹七个人的诊金,这下大伯可发财了……” 闫建勋一反常态的没发脾气,一脸沮丧:“发啥财啊!上门讨打才对!我们到了杨石垃子、被狠揍一顿才知道,杨钧城小名叫三伢子!” 闫芳香不明所以,杨钧城小名本来就叫三伢子,叫三伢子哪里可怕了? 电闪雷鸣间,闫芳香想起了村里妇人们经常吓孩子的一句话:再哭、再哭杨大伢来了,抓你喂老虎! 莫不是三伢子,是杨大伢子的弟弟?那、那砍野猪脑袋的那个男人,岂不就是传说中的杨大伢子? 怪只怪自己刚重生回来,竟然忘了这茬儿。 这事也不完全怪闫芳香。 因为在农村,伢子这个小名,过去和石头、狗剩一样普遍,直到后来出了“杨大伢子”以后,才少了许多。 要说杨大伢子,可是个传奇人物,在村民的谈资与禁忌之间反复横跳。 据传他三岁死爹娘;五岁叔婶弃;七岁猎户捡;九岁为猎户报仇杀猛虎;十一岁杀山匪;十五岁杀叔婶入死牢,逢军队招死囚进敢死营,表现好脱罪入军籍;二十一岁打折少将军的腿被赶回家…… 按年纪,二伢子和三伢子,应该是他认养的弟弟,不是亲弟。 这样的人,别说闫大柱见了害怕,就是朱家人见了也得打哆嗦,这人双手可是粘过人血的。 闫大柱,这个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 院内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闫芳香透过窗户缝儿看,是三婶王月梅,进鸡窝抓出一只大公鸡,放在剁柴禾的木桩就给鸡喉咙放了血。 王月梅边收拾鸡,嘴里边骂骂咧咧的:“俺们三房的爷们是因为谁受的伤?不给请郎中,不给放饭菜,自己个儿躲屋里吃鸡补身子!黄皮子偷鸡还知道留个鸡毛呢,坏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