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我的额顶传来,紧接着便是眩晕。 我能够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流过脸颊,有部分钻入我的口腔之中,是新鲜的咸腥味。 天旋地转的,脚下软绵绵的,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面那样,自己平衡身体的神经瞬间也丧失了功能,无法站稳脚跟。 “小沧,你这又是哪根筋不对劲呢,拿石头砸自己,真的是一刻都不让我省心啊。”在我边上的周蓝伸手将我一把给扶住了,然后无奈又带点气愤地说道。 “周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在找权杖。”在一旁的陈默也扶住我另外一边的胳膊,然后对着周蓝说道。 “权杖,寻找权杖就要把自己的脑袋砸开吗?这是什么逻辑呢?我们现下的状况还不够乱吗?” 周蓝的语气,应该是觉得陈默的这个理由非常牵强,似是故意在给我开脱的样子。 我的头特别晕,觉得天地之间的所有东西都搅浑在一块儿了,分不清东西南北,看不清花草树木。 只是,此刻我仍旧对于陈默与我之间的默契感到特别的奇怪。 因为在许家祠堂的地厅之中,虽然陈默是同我一起登上了那个高高的祭台的,但是,权杖出现的后半段,他是完全没有参与到其中的。 可是,他却瞬间就明白了我刚刚的那一波操作的目的是什么。 强烈的眩晕让我没有办法开口,一阵阵想要呕吐的感觉不断地从胃里头往上翻。 陈默和周蓝将我扶到距离最近的一棵大树底下,然后将我摁着坐了下去。 但是我的内心根本就不愿意,因为我原本就是想要用自己额头上面的鲜血来寻找权杖的下落。 我原本的想法是这样的,因为当时在许家宗祠之中,我找到权杖是因为偶然之间祭台沾到了我的鲜血,所以才致使权杖的出现。 当然,那个时候我是还在自己的幻觉之中,因此权杖的出现带有了上古时代祭祀仪式的神秘感。 但是,刚刚我已经进入了幻境一次了,却没有在幻境之中见到过权杖。 这就说明了,我这一次找到权杖,一定不会是在幻境之中了。 所以,我是这么打算的,既然这个林子里面最特殊的就是那一棵可以将宝塔修建在上面的大榕树,而且我在幻境之中也见到过穿入宝塔之中的榕树枝丫所形成的那种诡异的形状,因此我便想在每一棵树上面都抹上自己的血。 如果大榕树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我相信,这树一抹上我的鲜血,肯定会有些特殊的反应的。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那么狠,这一石头砸下来,好像把自己给砸成脑震荡了,强烈的眩晕和呕吐的感觉,将我完全地束缚住了,让我的计划到了这一步就被截断。 更加糟糕的是,蹲在我跟前的风尘,随手在旁边拔了好几种花花草草。 只见他将花花草草放入嘴里头咀嚼了一番之后,便吐出来,像是要用这些来给我的额头止血的样子。 “风尘,快,这伤口这么大,秋风又这么厉害,如果不赶快止血的话,只怕一下子伤口就会被风给吹大了呢。”周蓝在一旁不断地催促着风尘。 妈呀,如果再这么操作下去,那么我刚刚的那一石头,岂不是白砸了。 于是,我挣扎着扬起手来,对着陈默摆了摆。 我想,这会儿应该是陈默最能够理解我想干嘛的。 毕竟,当时许家祠堂之中,他是见到过我的额头流血之后出现的异象的。 只是,后来我们各自进入的情节不一样了而已。 陈默原本就是蹲在我的身边,他一下子就握住了我还抬在空中的那只有气无力的手,然后问道:“周沧,你不想止血是不是,想要用你额头的血去做什么对不对?” 又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我被陈默我在掌心的那只手,软绵绵地就垂了下来。 “陈默,血一直在流着,你看他的脸色像张A4纸那般又白又薄的,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止血吧。”周蓝对着陈默说道。 真的是猪一样的兄弟啊。 我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声,也埋怨了一句自己真没用,身体太弱了,只是砸了一下额头,就像是快要归西那般。 想想这一路走来,陈默和周蓝大大小小受过多少的伤,他们不也是一样的身强体壮的。 想到了这里,我的心里里头猛地燃烧起了一阵的斗志。 就像是厨房里已经燃烧殆尽的煤气罐那般,如果你用力地摇晃一下,还是可以有一瞬间的火势骤旺的。 于是,我用力地挣脱开了周蓝还握着我的胳膊的那只手,然后用手扶住身后的那棵大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双腿依旧是软绵绵的,而且还很沉重,像是被灌了铅那般。 但是,人的意志力是超过我们的想象的,所有的事情,只要是自己坚定了信心想要做,咬紧牙根地去做,无论有多少的艰难险阻,都能够将其战胜,将事情做成。 在一次次地双腿就要软下去的时候,我的双手紧紧地抱住边上的那棵大树。 一点一点地,自己终于站起来了。 眩晕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站起来而停下来,但是我却忍住了身体的一切不适,然后开口了:“不用止血,我没事,只是一时间不适应,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显得有点严肃。 周蓝陈默和风尘原本都是蹲在地面上的,在我站起来之后,他们三也缓缓地站起身来,整个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色彩。 或许是我的语气过于认真,所以将他们三都给唬住了一眼。 这三个大男人,居然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气风了。 而且是大风,就像是南方沿海地区的台风天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