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有一束光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明亮的光线打搅了我的好眠,我有点不情不愿地将眼睛睁开。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陈默。 他坐在与我有一点点距离的对面,眼睛闭着,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不像是睡着了。 我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模糊,但是脑袋里头却非常的清醒,似乎自己的头从来都没有如此的轻松过。 “陈默,”我轻轻地喊了一声。 陈默的眼睛猛地就睁开了。 “周沧,你醒过来了,你现在觉得怎样啊?” 他有点急促地就弹到了我的床沿边上,然后一双眼睛关切地看着我。 “你为何会在这里呢?身上的伤全部都好了吗?”我有点疑惑地问道。 因为这个时候,记忆已经开始一点点地往我的脑袋里面倒了。 “风尘,”我猛地坐起身来,将在我身边的陈默吓了一大跳。“陈默,风尘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头。 触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眼下陈默和我都能够安然无恙地在这里,风尘一定是做完了自己先做的事情了。 “风尘替我们疗伤之后,自己的内里受到很严重的损害,风菊已经带着他去寻一处偏僻幽静的地方静养了,他们走得充满,所以没来得及等你醒过来。” 陈默淡淡地说着,但是语气之中却又一股隐约的忧伤。 “他们走了,陈默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为什么不喊醒我,风尘他完成了那一场祭祀了吗?”我抓着陈默的手问道。 “嗯,”陈默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终究还是将自己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份念想,给了我。”我抱着自己的头,不知道怎么的,眼中的泪水就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周沧,好了,”过了半响,陈默终于握着我的肩膀说道,“替你做了这么多,风尘他是快乐的。你如果心中觉得有愧于他的话,那么以后就更加要好好地爱惜这副身体。” 我听完陈默的话,心中一震,然后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 “我们收拾一下,可能即刻就要出发了。”陈默见我的情绪已经缓过来了,便说道。 “陈默,我们去云南,我隐隐有种感觉,云南可能是我们的终点。”我说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觉得。周沧,还有另外一件是,就是那颗玉石球,被风尘带走了。他说玉石球虽无恶意,但是待在你的身边会影响你的心绪的,因此说要暂时替你保管,等到时候到了,他会在合适的地方将它还给你的。”陈默说道。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床头边上,已经没有那颗玉石球的踪影了。 “这样也好,这路程遥远,带着那个大家伙头也很不方便的。”我笑着说道。 “你如果觉得身体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现在收拾一下,然后立即就出发。”陈默说道。 “陈默,我的身体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陈家已经不同往常了,此去云南路途遥远,我们是不是要先准备一下呢?”我问道。 谁知道,听我说完之后,陈默突然对我神秘一笑:“没关系的,去到云南,自然有人在那里接应我们。” “有人在云南接应我们?是谁呢?难道还有我没有遇到过,却与这件事有关的人物吗?”我惊讶地问道。 “周沧,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现在,你只要知道我们只需要带着这副身躯出发就可以了。”陈默说着,也不像是在故作玄虚。 虽然我的心里头已经被他挑得痒痒的,但是我了解陈默的为人,他既然不想让我这么快就知道,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因此我也没有再继续地问下去。 …… 陈家虽然家大业大的,但是中国社会自古以来就是树倒弥狲散。 不得不说我们的对手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这一边陈宅被毁灭了,另外一边陈默所有的账户就已经都被冻结了。 因此,最终还是我拿出来自己微薄的积蓄,给陈默和自己购置了手机和几套简单的衣服,还有两张飞云南的机票。 这样下来,我这十来年的积蓄,几乎就都被掏空了。 真的是让我心疼了好久呢。 毕竟像我这种小老百姓,有点积蓄实在是不容易啊。 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是云南因为地理位置的因素,给人的感觉还很像是在初春,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的。 因为天气的因素,所以来云南旅游的游客特别多,因此这遍地的酒店民宿,也都是坐地起价,客房的价格让我们两人都望而却步。 最终没办法,我们在一户山民的家里头借宿。 借宿的这户人家,是一个大概六十出头的小老爹,孤身一人住在一个大院子里。 老头子性格看起来似乎有点孤僻,原本是不肯借宿的,后来我使出了浑身的劲头,好说歹说,软硬兼施地才将其说服了。 小老爹说自己的儿女都在大山里头待不住,不到二十岁便都外出打工了。 刚开始的时候一年还会回来看自己一下,后面可能都成家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几年前他的老伴也去世了,因此就剩下他一个人守着这空旷的大院子。 他说自己的这一生,大概就这样了,后面的日子啊,就是在等死而已。 老头的话很少,一整天坐在院子里的矮桑葚树下面,能够半句话都不出。 有时候恍惚之间,我还以为是一尊雕塑呢。 小老爹说他不喜生人打扰,因此在住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的话里话外,就已经有赶我们走的意思的。 只是,陈默口中的那一批神秘人物还没有找到我们,所以我们也只好死皮赖脸地住了下去。 这天晚上,小老爹煮好了粥,招呼我们过去吃。 “小老爹,我来吧,”我笑吟吟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