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的血肉像下雨一样从我的头顶上不断地砸了下来,我边跑边喊着“哥,哥。” 声泪俱下。 在知道周蓝的存在之后,不知道是否因为从小没有在一块儿长大的缘故,所以之前我对于周蓝的感情,一直没有那种手足的感觉,尽管我知道很多时候他都是拼了命在保护着我。 但是,就在刚刚看到周蓝与螣蛇同时被炸开的时候,突然有一种难舍难离的情绪在我的胸中升起。 那种感觉,跟我知道奶奶去世的那一刻,心里头的情绪是一样的。 血浓于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螣蛇炸开的那个位置,我没有找到周蓝。 难道,周蓝也如同螣蛇一样,被炸得尸骨无存了吗? “哥。” 我崩溃地跌坐在地面上。 “小沧。”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周蓝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大概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喊了我一声,在见到我已经发现了他之后,眼皮也重重地合上了。 “哥,”我跑了过去,扶起周蓝,将他抱在怀里。 从走过了瀑布到现在,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战斗,再加上刚刚以为失去了周蓝,情绪崩溃,所以这会儿,我身上也几乎一丁点劲都试不出来,只能将周蓝抱在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里面两条巨大的螣蛇是解决了,但是外头还有一大堆能够自由活动、力大无比的干尸在等着我。 而且,即便是没有干尸的阻碍,单凭着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同时将周蓝和陈默带出去。 这可真的难为死我了。 我的两只手插在周蓝的腋窝下,将他慢慢地拖到刚刚安置陈默的那个角落里。 看着他们两个并排躺在一起,我呆站在一边。 这时候,我倒是很希望,自己也晕死了过去,至少不用做艰难的选择。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逃避也没有任何益处,只能想办法尽快解决。 否则的话,即便能够将他们两人都带出去,只怕他们生还的机会也是渺茫的。 我将背包中的水壶取出来,然后给他们两人各灌下去了一点水。 周蓝还好一点,我的双手捏着他的两颊,水一下子就灌进去了。 但是陈默可能伤的太重,基本上已经失去了吞咽的能力,灌了好久,浪费了很多水,但是我都不确定有没有灌进去。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陈默和周蓝两个人的中间。 就在这个时候,甬道之中好像有动静传来。 我的心不由得一下子就吊了起来。 这陈默和周蓝昏迷不醒,可千万不能再有什么状况出现啊,不然的话,连跑都跑不了的。 “湘玉姐姐,好险啊,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这个小洞,我们可能就要被那些干尸撕成碎片了。”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她刚刚说湘玉姐姐,是我认识的那个湘玉吗? 湘玉不是被安德鲁挟持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不管是不是湘玉,我都要先躲起来再说。 想到了这里,我立刻将陈默和周蓝挪到了帐幔的后面,然后自己可闪了进去。 “谷雨,那边有光亮,”湘玉很明显地压低了声音,“我们过去看看,有光亮就证明是有人在里面,但是也不一定就是我的同伴,所以要小心为上。” 谷雨,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的熟悉,好像就是老太太孙女就是叫做谷雨。 那么甬道里面是湘玉无疑了。 我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掀开了帐幔,然后跑到了甬道口,大声喊道:“湘玉,我是周沧,我是周沧啊。” 这一刻,我真的激动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一遍遍地重复,我是周沧。 我的激动,可能是源自于有小伙伴的到来,自己不再是孤立无援地面对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亲人。 反正就是激动得一塌糊涂。 “周沧,是你吗?”湘玉低声地问道。 我的身上和脸上应该是已经面目全非了,所以湘玉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虽然我已经事先就表明了身份,但她还是再确认了一遍。 “湘玉,是我,”我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哽咽了。 “周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变成这样啊。”湘玉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湘玉,一言难尽,陈默和我哥都受伤昏迷了,你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说着,就将遮盖着陈默和周蓝的帐幔掀开。 边上那个小姑娘凑上前一瞧,便“咦”的一声,然后说道:“这好像是中了螣蛇的毒。” “小姑娘,你会看病?”我望着眼前这个同样穿着蓝色的稠麻布衣的女孩子,惊讶地问道。 “哦,对了,周沧,刚刚忘记给你介绍了,她叫谷雨,是老奶奶的孙女,也就是那个被安德鲁挟持的女孩子,你别看这孩子年纪小,但是能力很强,我们能逃脱安德鲁的魔抓,全仗着这小姑娘。”湘玉说道,“现在事态紧急,没有时间跟你讲太多,等我们出了神农架,我在慢慢跟你讲述整个过程。” “谷雨,你认识这种毒吗?”我问道。 “是的,两位哥哥姐姐,你们听我说,这鬼镇我其实和爷爷奶奶来过多次,而我们这个家族存续在这神农架深处的缘故,就是为了喂养这两条螣蛇,奶奶说螣蛇在守护着神农架的心脏,如果心脏被人家盗走了,那么整个神农架也不复存在了。”谷雨轻轻地说道。 “原来螣蛇是你们喂养的,怪不得那天城门一打开,就立即有一条螣蛇出来将我给卷进去,敢情它是以为食物又来了。”我说道。 “当然了,我们进山喂蛇的同时,也会将山中的一些较为珍稀的药材和动物带出去变卖,换做钱财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