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沧,周沧…” 在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中,我恢复了知觉的。 “安德鲁?”我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有点懵,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安德鲁的面部表情有点奇怪,对我说道:“周沧,你刚刚为什么要跑进轿子里面,你不害怕吗?” “跑进轿子里,我又不是脑袋有问题,”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灌进了船舱之中,正好窜进了我的口腔之中,我被呛得咳了好几下,“刚刚是因为湖面上风浪太大,船体波动得太厉害,脚下不稳,所以才会跌进轿子里的。” 我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鱼脸人、祭台、白茅草上的血滴,仿佛还在眼前,耳边依稀还能听到那震撼人心的上千种乐器同时演奏的声音。可是,安德鲁却说自己一直都在船中,难道刚刚的那一切,就只是我的一个梦吗?一个稍微有点长的梦。亦或者,是我的幻觉。 可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周,你手上拿着的,是一个什么东西,是在轿子里面捡到的吗?”安德鲁说着,伸手就要将我手中的暗红石片抽走。 我下意识地将手往后一缩,然后冷冷说道:“这是我从家中带过来的,不是捡的。” “周,你在轿子里待了还不到十秒钟,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跑了出来,然后手里就拿了这么一个东西,我以为你是在轿子里捡到的,没有其他意思。”安德鲁解释道。 “安德鲁,我在轿子里待了还不到十秒钟,你确定吗?”我原本是在将暗红石片重新放回防水袋里的,听到安德鲁这么讲,手停留在半空中,不由得问了一句。 “嗯,应该可以确定,说十秒钟可能不准确,反正时间特别短,你跑进去之后,我就站起来,也想跟过去看个究竟,但是还没走到轿子边上,你就跑出来了。还有,你出来的时候,脸色特别奇怪。”安德鲁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来形容当时的情形那样。 “我的脸怎么了?”我骤然间就想到了蛇皮,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 “周,我这么说可能不准确,但那是我真实的想法,我觉得那一瞬间,你的脸像一个女人,但是转瞬即逝,你又成了周沧。”安德鲁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女人,难道在轿子里,我真的变成了古祠甬道厢房中的那个穿着金丝嫁衣的女子吗? 我隐隐地觉得这中间好像有什么觉得不通顺的地方,不由得拧紧眉头,将进入黑轿之后发生的事又从头到尾仔细地回想了一遍。 突然,我知道了让自己觉得不顺畅的地方了。因为刚刚的整个流程走完了,我却没有感受到什么拜堂成亲的意识感,反倒是觉得像是在举行一场祭祀。 难道,那一身装扮,不是为了结婚,而是祭祀的特殊服饰。 而且,白茅草,还有那几碗不知道是不是鲜血的红色液体,跟古祠中的祭祀仪式基本上是一样的,只是,古祠门楼的浮雕中,坐在祭台上的只有他们的族长一人,而刚刚是我与鱼脸人同时坐在祭台之上,且都双手捧着星盘。 星盘、光束、海市蜃楼、立方体等等,我突然间想到,祭祀会不会就是一个启动星盘功能的仪式,而星盘的功能就是让那个立方体出现。 立方体肯定能够带来什么,而且与鱼脸人用白茅草写的那一团团图案,还有《地母经》定然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虽然我暂时无法确定那个巨大的汉白玉立方体到底有何作用,但是已经能够确定,自己进入黑轿的那一瞬间,参加了一次完整的祭祀仪式。 可是,刚刚自己一直处于懵逼状态,所以祭祀的很多细节根本就没有好好地把握,导致错失了很多信息,就比如:两个星盘所发出的光束中的海市蜃楼中的情形,到底是什么样的?鱼脸人所写下的那一团团图案与《地母经》之间,有何关联?那个立方体是一个什么东西?古祠族人对于人首蛇身图腾的崇拜,就是源自于立方体上面的浮雕吗? 不行,我要再进入一次黑轿,把这些问题全都给弄清楚。 想到这里,我没有犹豫,这一次,真的是自己走了进去。 “周沧,你…” 安德鲁的话还没说完,我已掀开黑色的帐幔,进入轿子之中了。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轿子不会再让我产生任何的幻觉,我在里面,随着船体在晃荡,觉得头晕脑胀的,感觉像是在晕船。 “周沧,你在搞什么,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你这么做,又不告诉我缘由,我表示很不理解?”安德鲁好像是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不想理会安德鲁,打算将防水袋里的暗红石片拿出来,看看能不能起什么作用。但是,我的石片还没有取出来,突然,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嗷”的一声,然后我们头上的甲板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脚下的船板发出了一阵巨大的颤动。 “周沧快出来,我们的船被雷电击中了。”安德鲁的语气很是焦急。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放弃在黑轿中寻找去祭坛的路,一下子就钻了出来。 “安德鲁,怎么回事?” 我们的船像是突然间失去了牵引一般,剧烈地晃动着,我们两个人被船体的惯性摇得东倒西歪。 “应该是桅杆被雷击中,然后折断了。”安德鲁眼睛灰溜地转着,将整个船舱都看了一遍,感觉像是在寻找什么。 “什么,这是一艘木帆船,如果没有帆布的作用力,我们很快就会翻船的。” “这还只是一个问题,我怀疑,加班上面已经着火了,你看上面。” 听到安德鲁这么讲,我抬头一看,发现头顶上的甲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