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了下来,看着眼前两条分叉的路,一直延伸到不可知的未来,身边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真不知该怎么办。 分叉暗道两边的石壁上,目所能及的地方,墙上的浮雕都是一模一样的,根本看不出有何区别。 我拿着疝气灯,不断地两条岔道上照射着,希望能找出点端倪来。 果然,我看着看着,居然被我看出了点苗头。 我右手边的岔道,青砖阶梯的中间,似乎磨损得比左手边的这一条严重了一点点,感觉像是走动得比较频繁的样子。 多点人走过的路应该会比较安全吧? 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然后站起身来,往右手边的岔道走了下去。 越往下走,空气好像越稀薄,温度也逐渐变低。 渐渐地,四周的石壁居然像是有水珠渗出一样,整个暗道中,到处充斥着冰冷且潮湿的寒气。 暗道没有止境地往下延伸着,我的牙齿已经冷得格格作响。 突然,阶梯要到尽头了,一股浓重的水汽扑面而来,夹杂着咸腥的味道,就像深海海底一般沉重又浑浊。 哪里来的这么浓重的水汽,这水汽跟山洞中那条深渊里的河有关系吗? 四周都弥漫着白色的水蒸气,眼睛的可视范围特别有限,大概两米开外的东西就看不见了。 我又向前挪动几步,地面上有一层浅浅的水,大概到我脚踝的位置,我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借着疝气灯的光,在水雾中缓缓地行走着。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那一股淡淡的幽香为,与水汽的咸腥味夹杂在一起,让我觉得喉咙特别的不舒服,像是有浓痰贴在喉管那般,一直想要咳嗽。 水位越来越高,几乎已经到了我膝盖处了,小腿浸在冷水中太久,已经接近没有知觉了,我走得异常的艰难。 忽然,前面缭绕的雾气中,有一团模模糊糊的阴影,黑乎乎的,在水面上矗立着。 我的心脏一下子缩成一团,急忙将疝气灯的功率开到最大,往前照了过去—— 一个黑色的斗篷身影,背对着我站立在那里! 这一刹那,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一般。 黑斗篷应该是发现了我疝气灯的光亮的,但是他也不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在他面前的一面墙壁上比划了几下,瞬间,墙壁发出咔嚓咔嚓的错动声,缓缓地向两侧移开,露出了一条缝隙。 黑斗篷侧身钻了过去。 缝隙后面黑漆漆的一团,什么也没看见。 这一刻,恐惧竟是被我心中那万千疑问战胜,我近乎本能的加快脚步追赶上去,可是水中却像是有什么在抓着我的脚一样,一个趔趄,我跌进了水中。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脚下越过漫过膝盖的水里,满满都是虹河苔,但是大概是因为没有太阳光照的缘故,这些虹河苔都是黑色的。 虹河苔有着极强的吸附能力,这也是它们能在河底生长而不被水流冲走的缘故。 但是,暗道中这些虹河苔的吸附能力,像是已经进化了好几十倍那般,我刚跌进水里,它们一下子就把我缠绕住了,我越挣扎,这些植物就缠绕得越紧。 不知何时,一条虹河苔缠上了我的脖子,把我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几乎能够感觉到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头很晕,迫切地需要氧气。 此时,我终于挣脱开一直手,在背包里摸出了短军刀,将脖子上的虹河苔割断,然后靠在墙壁上,剧烈地咳嗽。 我咳了许久,终于把气顺了过来。 我捂着狂乱跳动的心口,忽然想到爷爷说过瓦屋山的危险,当时无法体会,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心中那万千疑问也与此同时涌现在我的脑海。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股巨大的无助感开始笼罩在的我全身,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空间,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喃喃自语。 可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音色好像变了,变得有点口齿不清的样子。 我觉得喉咙似乎里有东西,于是用力地咳了几下,将喉咙里的东西咳了出来。 可咳出来的东西,让我难以相信。 只见黝黑的水面上,一群被包裹在我痰液中的乳白色小生物在蠕动着。 密密麻麻的。 恐惧加上恶心让我不由得扶着墙壁不住地干呕着,可是,我却没有再呕出什么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依旧觉得喉咙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异样。 我猛地想起刚刚口齿不清的事情,心中暗暗疑惑着,是不是这个东西影响了我的声带,于是,我试着再说了一句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对着石壁喊了一声,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像是舌头比口腔大了许多,所以一开口,口腔就包裹不住舌头,一直要流口水的那种感觉。 我的脚瞬间软了一下,那是一种无助的感觉。 缓了一会,我决心要赶紧离开这里,我用短刀将缠在我脚上的虹河苔给割断了,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黑斗篷打开的那个石壁上的缝隙方向走去。 走到那道缝隙近前,还没等我站稳,一道强光从缝隙那头射了进来,我的眼睛在黑暗中待太久了,见到光亮的瞬间,觉得特别的刺痛。 我不由得用手挡住了光线,但是视线在透过手缝时,我看到了一个人—— 是黑斗篷。 渐渐的,我看清了深深掩盖在黑斗篷帽子后面的人的脸。 “陈默!”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