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这样……吻了下来。
不,这不是吻。
她是在品尝,在啃咬!
甘灯震惊地看着她,不论看起来多像是食欲,可一旦亲吻,意味就变了。
他养了她五六年看着她长大起来的,他从她脑子空空啥也不会开始教导她的。不只因为年龄与阅历的差距,甚至还有性别的问题……
甘灯只觉得错位与背德刺|激得他心里极度难堪,他心里的情绪与疯狂的愉悦快要将他打翻在浪里。
他从唇缝里挣扎道:“宫理、停——不许亲唔嗯……别再弄了,别再——!”
他越是难堪抗拒,她越是将全身的力气压上来,天知道她看起来比他矮一个头,身材甚至堪称娇小,却几乎死死压住他。
宫理呼吸又冷又重,在他的嘴角他的鼻尖他的面颊上,留下浅浅的疼痛的牙印。
她急切得像是饿疯了又不舍得吃下去——
甘灯甚至感觉什么湿冷的绳索像是缠住他的脖颈,他几乎要窒息,头顶的灯泡在忽明忽暗,他受伤的腿被什么怪异东西缠上。
甚至连她手指也不像是手的形状,反而像是什么奇怪柔软却有力的东西!
他像是在蚌珠中、在藤蔓里——
砰地一下,天花板上的灯泡忽然爆亮了一下然后彻底黑暗!
就在那即将黑暗的一瞬间,甘灯在几近窒息的满眼炫光中,似乎看到墙壁上攀爬着什么白色的树根般的东西——
但那白色“树根”却在扭动!
甘灯一瞬间头皮发麻,但那恐惧的情绪才刚刚涌上来就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张口失声中头脑里的一片空白……
……
他在大口呼吸中,感觉到宫理坐在他身后,抱着他汗透的肩膀,小口小口地咬着他的耳廓。
她有种极其餍足的安静顺从,甘灯却感觉浑身都是粘的、麻的,他软得提不上力气来。
一切思绪都远退,一切情绪都消失了。
甘灯仰面躺在她怀里,明明是他人生中最危险的时刻,他却感觉多年来几乎从清晨到日落,从梦中到清醒都不断缠绕着他的焦虑与算计,第一次离开他的身体与头脑。
洗手间的窗缝吹进来的一丝风就让他汗毛竖起,像是不属于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宫理两只手像绑架他一样紧紧圈着他脖颈和肩膀,但她嘴唇蹭过脸颊,就像是全身心地爱着他一样……
他不知道是自己耳鸣,还是她唇齿间的声音,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像是有无数蛇尾、触足在缓慢慵懒地纠缠。
甘灯知道,这是不应期的短暂平静,情热期的下一波浪潮将会更猛烈地吞噬他——
而宫理从来没觉得人类的思绪如此美味过。
她也见过情热期的Oga,但没有任何人的情绪像甘灯这样复杂迷人,这样浓烈到濒死。
对她来说,情绪的口味她从不挑剔,她知道如果挑食,比如说只吃掉人类的喜悦与快乐,那么他们就会逐渐枯竭到只剩下悲伤、困惑和绝望;只吃掉悲伤与痛苦,他们会变得狂妄、自大和越发简单等等。
曾经,她最爱吃的就是将死之人的情绪,失事星舰跌落星球时,有近一半的人处在开膛破肚缓慢死亡的状态,人类再也没有比那一刻更情绪疯狂与痛苦的时刻了。
她吃得很开心,甚至还有人在莫名其妙得来的平静中,误以为是自己信仰的神明给了他们力量,在濒死中竟然双眼含泪地祈祷起来,虔诚的情感又让她饱餐了一顿。
不过总吃将死之人的情绪,虽然量大管饱,但实在是口味单一,她才决定再换个人类更多的地方看看。
她寄生在最简单的身体上,用自己几近不死的再生能力修复着被撕裂的小女孩身体。
宫理其实一开始混进人类之中时,看中了到处都是人的王都。
但当她见到甘灯的第一眼,她就改了主意。
她在黑暗中见到的不是他吸烟时升起的袅袅白雾,而是他头脑中迷人的气息,他身上许多复合的情绪,她甚至从未见过也形容不出来。
她像是得到了奇珍异宝的龙,守着他寸步不离。
而他如此敏锐,她不敢轻易下口,她也明白,人类的情绪就像是菌落,一定不能吃得太干净,要留一些才能继续滋生。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的举动,会让他的情绪与思想有所变化。
她在他的沙发上乱跳不安静的时候,他虽然沉默着,情绪里就有恼火和烦躁,像是人类食物里的辛辣苦香;当她对他笑的时候,他的情绪会变得更粘稠融合,像是泳池边快融化的冰淇凌。
那些因为她的举止而丰富的口感味觉,就像是为她口味定制的改变一样,尝起来是惊人地美味。
而在刚刚,她触碰那些热,她盯着他看,她舔食他情绪时,他不单单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情绪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