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只有沉静平和。
宫理其实很好奇平树在想什么。她觉得自己这几天已经挺明显的——比如上衣只穿吊带、咳咳,或者没穿睡裤就穿一件T恤四处晃,平树会在刷杯子或者倒水的时候偷偷看她,或者是在俩人距离很近的时候盯着她的腿走神。
但他却从来没有主动想碰一碰摸一摸。
是害羞?还是他害怕冒犯?
呃。宫理一般在这个阶段,早就骑上去了,她也不太知道面对平树,怎么样才是合适的……
宫理内心反省,就因为有时候平树并不是一眼就能看懂的,她反而更忍不住在意他的想法。
哪怕刚刚凭恕在旁边说着各种有意思的事儿,宫理看着他胳膊,也像是在看平树的胳膊。
他那双灵巧柔软的手握枪的时候老有一种慈悲为怀又能迅速杀戮的感觉。皮肤很白,线条明晰,戴着光脑的地方会被压出浅浅的印子。就因为平树是个偏内敛且不经常表达自我需求的人,宫理就特别希望他能情难自已。
嘴唇包裹的牙齿会啃咬,垂下去的眼睑会凝视,洗净衣物的手指会紧握……
宫理觉得再想她就没法开车了。
她也没放音乐,就是一颗颗吃着酸糖,开完了剩下的四十多公里路程。
她的基地外本来是有早已干涸的瀑布与碎石滩,藏身处就在瀑布背后的石洞内部,那似乎是战争时期的小型防空洞与研究所,有可以和金库相比的金属出入口和混凝土框架。
而宫理现在坐标位置应该在旧基地附近,但她却只看到一整片的戈壁,她开车在附近绕了半天,听到车轮碾压到金属碎块的声音,才发现了大量被炸毁的门的碎块,以及被夷平的像小土坡般的瀑布山崖。
看来在自己死后,那段时间还没死完的原爆点居民,似乎眼红她的藏身地,用炸药爆破了最外层的金属门。
宫理摇醒平树,他猛地睁开眼来,就看到宫理戴好帽子拿着手电和工具箱,满脸兴奋:“我们到了。”
平树拎着聚光灯,跟她穿过黑色的碎石堆,从斜坡上滑下去,看到坡道时间正是天很亮,地面却最黑暗的时候。石洞很浅,但几块大石头下方,似乎有个裂缝般的入口。宫理搬开石头,露出裂缝内部锈蚀的金属楼梯。
宫理笑起来:“他们把我最外面的门都给炸成碎渣了,但你看,里面的门还是没能打开。我的基地不知道被多少人试图进攻过,但没人能真的进来——”
她先一步进入一人宽的缝隙中,顺着金属台阶往下,平树紧紧跟上,后面是一面更厚重的灌注水泥的金属门,看起来门锁的位置完全就被锈蚀住了。
宫理却并不担心,仿佛门锁本来就是欺骗人的,她用撬棍在几处水泥缝隙与合页的地方,或用力或轻转,很快门像是打开了密码锁一样,重重地抖了一下,门缝掉下灰尘来。
她用撬棍和蛮力,强行将门顶开。
平树却看到这扇足足有十五厘米厚的门后,紧接着还有水泥台阶和墙壁上早就不亮的应急灯。
后头的门有的是保险柜那样的旋转锁,尘封多年有些转不动了,但还是能打开门;有的则是气压门,宫理有点心疼地击毁了几个气压阀之后,门也朝里缓缓倒进去。
平树都觉得,她家都堪比核武重地,宫理终于打开了最后一扇门。
她看了一眼头顶的铁丝玻璃罩应急灯,感慨道:“都说我选的地方足够干,可以保存东西,什么湿千年、干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还说我的发电机只要给够油能一百年都不会坏呢,我看也未必——”
她说着推开最后一扇几乎没什么锈痕的金属门,手电的光还没来得及扫进去,内部响起噼噼啪啪的电流声,在延迟着闪光几秒钟后,依稀有几盏仅剩的灯亮了起来。
昏黄却似乎也有些温馨的光线,照亮了眼前的水泥房间。
平树先看到了数台满是划痕与破损的老式接机和唱片机,就像是游戏厅一样摆满在墙边。水泥墙壁上涂有深红色油漆,由于水泥的不平整,墙面像是深红的天鹅绒布一般。
还有拼凑来的吧台,吧台的柜门丢失了之后被她用金属做了两个丑丑的,绘画有蹩脚的木纹。
平树感觉像是走进了某个中产贵族的优雅藏室,只是细看,没有一台接机是全新完好的,甚至有些连摇杆都是用烧的彩陶顶替的。
平树手忍不住摸过吧台,还有已经被震碎的酒柜,道:“我的天呐,你怎么给自己搞来的这个吧台,她连这道门都过不去啊。”
宫理也笑起来:“吧台算什么,你看那个——”
甚至还有一架琴键不全的钢琴,天知道她是怎么给搬到地下来的。
平树想要绕到吧台后看看,忽然吓得倒退一步:“有人!倒在地上——”
宫理探头:“啊,不是。是叶卡捷琳娜。”
她走进吧台里,将那个穿着裙子的假人模特扶正:“估计是核爆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