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恕抓她手腕:“你什么态度啊!嫌弃我?!”
宫理缩着脖子:“靠,我真没想到,你为了整我竟然想出这么歹毒的办法!”
凭恕一点也没有自觉,就是被她嫌弃的眼神刺|激的心里忐忑,但越是忐忑嘴越硬:“我怎么了——”
宫理甩开他手腕:“都把我恶心成这样了,你还问怎么了?”
凭恕清了清嗓子,耳朵已经红起来,却故作满不在乎的叉腰抖腿。他听到平树在他脑子里,发出倒吸冷气几乎要昏厥的哀嚎声,心里更虚了,瞥了她一眼道:“我总不能说打死你吧。”
宫理抱着胳膊诚恳道:“我宁愿你打死我。”
凭恕看她这么不给面子,也急了:“你别做这样的嘴脸,你上次也亲了好半天呢!”
宫理没听过这么荒唐的无稽之言,摊手瞪眼道:“那叫咬好嘛!你都把我嘴唇都快咬穿了,我咬回去有什么不对!你打我我肯定还手呢!”
凭恕愈发挂不住脸了,急赤白脸道:“那都贴上了还不算亲,还是你玩的花,非拿舌头狂弹对方扁桃体才叫亲嘴吗!”
不论是他红脸瞪眼的样子还是说的话,都太好笑了,宫理弯腰笑得想死:“还弹扁桃体,你以为你是科莫多大蜥蜴吗?行行行,给你勉为其难算是亲了。那您这位老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这话问的属于釜底抽薪了,凭恕一下子跟被拎着脖子的大鹅似的没声了:“……就说这个事儿而已。讲事实,咱俩亲了就亲了,你没必要不好意思承认。”
宫理真是气笑了,抱着胳膊坐在桌沿:“凭恕,你是不是从来没跟人啵过嘴但又不想承认,总想给自己两片嘴唇子破个处但又找不到人下嘴就对我下嘴了?我就说那时候你跟我急这件事本来就很怪,我睡了林恩——虽然他确实把我脑袋砍了,但你气什么?嚷嚷那么多话?”
凭恕直接踩在凳子上,然后又踩上了桌子,从桌子另一边跳过来,到跟宫理一边来:“我看你没脑子我能不生气吗?”
宫理:“哦,觉得我一脱了裤子就没了脑子?你对我误会这么深?”
她跟凭恕说话的时候,一向也是不用动什么脑子,说完了她自己都不记得。凭恕看起来脾气特别差特容易着急,但实际不记仇又不要脸,有点反复丢人反复忘记的毛病。绝对属于那种扯着头发互相问候对方亲戚暴打起来之后,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去拿饮料都会给她带一罐的类型。
但他最近这段时间做的事,怎么细想怎么怪。凭恕和平树似乎往北的那次旅行之后,在某些轨迹上就有些重叠了——啊,或者说是从知道她是缪星之后?
宫理跟平树总感觉有很多话她不敢点破,但对于凭恕,宫理真的是想法直接从嘴边冒出来都没过脑子:“你是不是想跟我搞上|床啊?”
凭恕脑子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啊?”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的震惊都已经有了回响,只是这回响是两人份的。
“你现在过的不是挺好的吗,没压力但也没法压住平树自己单干。暖饱又闲,估计就思□□,之前又喜欢女明星,又当什么夜场老板,好早之前我还记得你跟鸭学各种技巧。这明显是躁动的心已经匹配不上你这怕人的身,要不是实在不喜欢跟人类接触,估计早就叫春了。然后现在觉得,哎宫理是仿生人,敏感肌也能用,还是个女的——”
凭恕到了宫理说完这么一堆话,脑子里才理解最早那句“你是不是想跟我搞上|床”,他眼都直了,脑子就跟面条似的无限拉长,人还在这儿,魂儿已经跟宇宙大爆炸一同甩出去了。
他半天才发出几个气若游丝的颤音:”……你……他大爷的……我|操……”
宫理随口说。他都能恶心她,她也能膈应回去。看他这反应太好玩了,宫理后头一堆话就跟拎起了葡萄串似的全出来了,笑的眼睛眯起来:“咱们凭哥在夜场混了这么多年天天看猪跑,从没尝过味,拿我这儿当缪星代餐,一举两得,说不定还觉得她换了这么多任不差爷这一个——”
宫理其实脑子里还有个想法:要不然他就是故意恶心平树。
之前他不就是,对于她对平树很好这件事特别在意。
如果……平树真的对她有点感情的话,凭恕应该也知道。就像是故意抢平树东西一样的小孩心理,耀武扬威的表示:看,你没亲到我亲到了!嘿,你没摸她脸我摸到了!
说不定凭恕脑子里还会想着他跟她搞上了,能把平树气得直哭,耀武扬威说什么“宫理,不过如此”之类的话。这种傻|逼事情,她觉得应该是凭恕会幻想的。
宫理以为她这样胡说八道,他能蹦到天花板上去然后揪着她衣领骂一万遍“你|他|妈再说一遍”。但并不是,凭恕两手插兜,后退半步,眼睛跟要把她顶翻了似的狠狠道:“……你少拿你自己来套别人。我跟你不一样。”
宫理:“哈?”
凭恕又上前两步,额头都快顶在她额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