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起来,想要解析她所在的位置,却始终无法。
在联络器的杂音越来越强烈,甚至信号断开的时候,宫理看到了地面上出现了一串脚印。
并不是她的脚印,更小,像是裸足,能看到脚趾的边缘,而且这脚印也即将被雪掩埋。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人影。
只有这一串脚印,像是引路,像是诱惑。她只能跟着脚印往前走……
雪原仿佛没有边界,甚至连风都几乎没有,雪花垂直的飘落着,宫理跟着脚印一路走,仿佛觉得周围时间都是静止的。
直到脚印中止了。
宫理看到一双深深的足印落在雪上,周围的雪没有崩塌,证明在雪中走着的透明人影,现在还踩在这双足印上。
而在足印之上,似乎有雪花落在了一双肩头,宫理依稀能看到一丝人形的轮廓,雪似乎沾湿了它的发。
像是透明人咬紧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团白雾出现口唇的高度,宫理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只是望着那个透明的人形。
她脑中浮现了一种猜测,缓缓道:“roo……?是你吗?”
宫理忽然感觉到一只冰凉如水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足印开始继续在雪中移动,那只手也牵引着她往前走去。那手并不大,像是女人的手,却没有了人类肌肤的触感。
但又是温柔的。
像是没暖过的被褥,像是湿润的冷空气。
宫理想到了曾经给甘烁讲故事的roo,给甘灯以指引的roo,将那册书典给她的roo……
宫理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望着足印,轻声道:“是你吧。方体的空间都是你的精神与血肉化成的,会不会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记忆……你的精神世界?你知道吗,公圣会已经打通了方体内部,将这里和修道院连接起来了。”
宫理看到又是一团呵出的白气,像是她在笑。
roo她一定是知道的,十几个方体分馆的每一丝纹路她应该都心知肚明。这就像是在她精心养护的花园里扔进砖头,她怎么会察觉不到。
或许说入口通向这片雪原,甘灯一开始找不到入口的位置,都与她相关。
宫理张了张嘴,道:“……你一定是roo。为什么没有阻止公圣会将收容物放进方体?是为了警示委员长们危机的存在吗?是啊,方体过去和现在也有藏污纳垢,你并没有阻止过。你并不管理方体,你就是方体本身,对吧——”
牵着她的手并不回答。
宫理忍不住话多起来:“抱歉,你给我的书典让我全都拿来到处玩到处偷吃了。啊,以及你知道吗?绘里子还活着,我还去过北国,见到了塔科夫……还有他制造的人工智能……”
“你是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吗?我加入方体是你选择的吗?是你筛选的每一个加入方体的人吗?”
抓着宫理的那只透明的手并未显露任何情绪,脚步也没有任何停顿,只是牵着她一直在雪原上步行着。
宫理正经的话语得不到回答,她也干脆胡说八道起来:“哦说来我一直觉得,roo你的意识能看到整个方体内发生的任何事,再加上姐姐又融入了你的意识,四舍五入——呃,姐姐应该也知道我跟甘灯做了吧。不用太谢谢我,结束他的老处男生涯是我的使命。”
她自己一个人也能说的乐起来,宫理也不知道roo是不是也笑了,但她看到又是一团白雾浮现。
宫理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虽然透明的手能抓住她,但宫理触摸过去却感受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甚至连那团白雾都是冰冷的。
纯黑色天空,纯净的雪原,只有那只手沉默的轻轻牵着她。
终于,在远处出现了一道门。
没有墙壁与建筑,只是一扇白色的门,伫立在大雪之中,那只手一直牵着她走到白色的门前,将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紧接着那只手消失了,宫理低头看过去,本来两串脚印竟然变成了只有一串,仿佛根本没有人牵着她走到这里,是她一个人来的。
宫理环顾四周:“roo?喂——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塔科夫、绘里子都是名字,你的名字呢?你一定也是有名字的吧!”
在静静落雪的雪原之上,忽然吹来一阵微风,吹动了她的斗篷与法袍,像是一股寒气与她相拥满怀。
风只不过一瞬就消失。
宫理呆呆的,站在偌大的雪原上,没有人,甚至没有雪沙沙落下的声音,她知道roo不会回答她了。
宫理将目光落在眼前的门扉上,拧下了门把手,朝里走去。
她裤腿上沾着的雪,在她跨过门的一瞬间消失了。
宫理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愣。
这是一件谈话间,坐在办公桌后的女干员正在跟对面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谈话。
那位女干员看到宫理,明显愣住,拧眉道:“你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