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欲睡的放松幸福感,半眯着眼睛看她,两只手伸进浴袍里握住她的腰,但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手指晃动摩挲她的皮肤。
宫理呼吸离他很近,但也正喜欢这个氛围,并不着急去亲吻他,手指按过他眉心细细的纹路,按过他脸上那几颗痣。
她注意到甘灯呼吸急促了几分,似乎也有点想躲开她的手,可她偏不,握住他脖颈,要他脸正过来对着她,而后就发现甘灯眉心和脸上几块明显的红痕,眼角处甚至有点微微肿胀。
她一惊。
甘灯隔着浴袍握住她手腕,让她别再抓着他脖子,轻声道:“……过敏。”
宫理看着他白皙脖颈上极其明显的指痕。
宫理并不道歉,只是手撑在旁边低头看他:“啊对,义体。过敏反应也太快了吧,难受吗?”
房间里白光很亮,甘灯在她披散下来的水瀑般的银发的影子里,眼睛望着她,嘴角有一丝笑意,像是预料到且期待着她的坏心眼:“还好。”
宫理伸出手指,在他脸上划了几道撇捺:“看来,拿手指在你身上写字都做的到。”
甘灯握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宫理解开他因为黑色池水而墨迹斑斑的衬衣,甘灯盯着她的表情,他非常喜欢宫理眼里的那种得逞与馋味。
而到底谁才是得逞的那个?
他里面穿的是短袖,她将下摆拽起来,露出他冷白的腰,甚至故意用力往上扯,露出他胸膛。
甘灯觉得灯太亮了,但他并没有挪动去关灯,只是手腕搭在眼睛上,但给自己留了条缝隙还能看着他。
他另一只手手指顺着腰往下,摩挲着宫理自身肌肤与树脂义体相交的地方,感觉她皮肤的柔软弹性与树脂的无机质与过敏感。像是她穿着腿甲与臂甲坐在他身上一样。
宫理伸出手指,在他腰腹上写画,甘灯的角度能看到因为过敏而泛红的痕迹,却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什么字?”
宫理笑:“我的名字。”
甘灯:“比划不太对。”
宫理咧嘴笑:“也可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甘灯:“……是我的名字对吧。”
她扁嘴:“猜的真快,没意思。”她很会调坐着的地方,甚至晃了晃身子,甘灯闷哼一声。
她道:“老实点。我只想做点高雅的事。”
甘灯没忍住笑出了声:“高雅的事?”
她手指从他衬衣的口袋里抽走了钢笔,打开看着笔尖,上次她就用这笔尖碰他手背,过敏也很严重。
宫理拿着笔笑盈盈看他:“我要题词一首。”
甘灯:“……”他从这支钢笔放在胸前口袋开始,就幻想过现在这一幕。
但当真的发生,他还是感觉默默吸了一口气,绷紧身体。他道:“词牌名是?”
“甘灯娇·蜕皮计划。”
甘灯没忍住笑起来,她却手按住他的腰。
“这首词怎么也要以……来开头吧。然后再加一点三角函数和报菜名?”
甘灯又想笑,又莫名有点紧张,他实在是把那冰凉笔尖按在身上的触感幻想了太多次,预料太多却只会加剧真实发生时候的刺|激。当她真的把笔尖压上来的时候,他闷闷哼了一声,腰腹缩了一下。
宫理抹了他一把:“啧。我的诗性大发会被不听话的纸毁了的。”
甘灯真觉得自己皮肤像纸,她可不是那种温柔的性格,写字时像是力透纸背。
“……你这么写会洗不掉的。”
宫理笑:“那就别洗掉。怎么,还会有别人脱你衣服,看见这些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要写正楷或者宋体,以保证诗词能够流传了。”
他眯着眼:“那你现在写的是?”
宫理:“是处方单狂草。”
他看着她认真又玩味的笑容,努力想要把注意力放在天花板上,却感觉她手里不是笔,而是纹身枪,他总是缩,宫理却不希望自己的指痕破坏“画布”,并不却按着他,只是在他蜷缩或发颤时,抬笔等等他。
她脸太低,呼吸喷在他冰凉的皮肤上。
宫理总算写完了一行,甘灯因为过敏的疼与痒,甚至感觉有点头脑不清楚,他:“你写的什么?”
宫理:“你自己看。”
甘灯低下头,她竟然将他短袖还往上推着,甚至快推到锁骨,露出在胸膛上的一行字:
“此处严禁乱写乱画。”
几个比划处多了墨水,顺着他起身的动作往下淌去。
字迹凸起,周边泛红。真的像是纹身。
她又按倒了他:“你说的,要陪我打发时间的。”
甘灯:“……也有别的能出汗的方式。”
宫理笑:“你要是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他们看到了都会明白的。那我们就做点只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