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干员为了扮演西泽,甚至准备了数个月之久,而宫理只有一周多时间。
而且——
既然是势均力敌,宫理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在诱惑她加入这个蜕皮计划。在她眼里,连没有告白就突兀吻她的行为、连他故意要让她半强迫他的行为,都像是计划中的一环了。
她不联络他就是最好的证明,她说不定早就在暗自冷笑了。
在说让他吃点“人吃的东西”时,在她触摸他丑陋的右腿时,在她把他的手放在仿生肌肤的脖颈上时,她的心离他只隔着脆弱的肋骨,离得那么近。
现在却又如此遥远了。
真没说错。妈的。鸭子上帝。
甘灯这几日想到这点,突然无法面对自己……他甚至都不配感到如坠冰窟。
不对,明明不论从何种理智来考量,她来到这里都是愿意跟他继续保持关系。他既得到了她在委托中的援助支持、又得到了跟她同床共枕的时间,明明这才是双重利益最大化,这才是最完美的选择。
他却觉得自己输得什么也没有。
宫理有些嘲弄的看着他,甘灯胸口起伏,简直像是要过呼吸了一样,他突兀道:“电影院里应该做点什么的。电影中、故事中不都是这样吗?”
宫理笑着环顾四周:“在这个你自己造的复古电影院里?也没别人,多没劲。”
甘灯面色在混乱的银屏光线中晦暗不清:“你要是愿意,我还是可以再给你……”
宫理撇了下嘴角:“招不能老重复用,而且我今天也不想。”
他不说话了,只是呼吸声一直很重。
甘灯脑子里在想,绞尽脑汁地想,恨不得动用自己所有掌握的知识或学到的技巧,他想要找一个不失尊严、精准有效地让她重新靠近的方法。
但他又想坐在这里,让自己彻底崩塌。他应该脱掉所有的衣服,紧缚自己的双手,拖着残疾的腿,被她绑在徐徐而行的马匹后。当个被悬赏的囚犯,看着牛仔宫理的马屁|股和她哼歌的背影,在湿冷的雾中踉踉跄跄被她拖行,失去一切手段,虚弱的满是丑态与狼狈。
他突然感觉很绝望。
连宫理都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瞳孔中浮现出一些淡蓝色的微光,这是他在使用自己的能力?他拧着眉头,甚至太阳穴的薄薄皮肤下,都有些痉挛的血管凸起来。
宫理身子探过去看他,按了一下他肩膀;“你干什么,你是想命令我吗?你的能力对我没用。”
电影里燃起熊熊烈焰,是缪星饰演的角色在杀人放火,他额头上有一点冰冷的汗水,宫理听到甘灯轻声道:“……我真的很想你。”
宫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甘灯目光看着她,这句话绝对不是假的,她几乎有种他眼里泛起几丝湿润的错觉。
甘灯手抓住了她的衣襟,骨节发白到宫理都觉得他骨头会从皮肤下戳出来。他哑着嗓子:“宫理,我想做|爱。就在这里。”
宫理彻底分不清了,他混乱又脆弱、强势又卑微,甘灯就是个泥潭,他在把她也往下拉。宫理跨坐在他腿上,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甘灯在解自己衬衫的扣子,他手指又抖又急,解到一半又去拽她的外套,宫理里头穿了件短窄可爱的波点短袖,他手从短袖下方探进去。
宫理却觉得他今天很怪,她拍开他的手:“我没打算跟你做。”
甘灯看着她。宫理甚至想把他眼睛给挡上,刚刚审视她,这会儿又乞求她,他怎么会露出这种眼神。她将他衬衣下摆拽出来,嘲讽道:“虽然你上次给我服务很到位,可我这儿可买不到那种服务。给您弹个琴?”
她的这点嘲讽以前可从来伤不着他,只会被他变着花样挤兑回来,但甘灯这次却什么都没挤兑,他听到电影里的宫理正在骂街,跨坐在他身上的宫理正解开了腰带的金属扣,难堪地闭着眼睛,话像是在舌尖撤回了一万遍又恢复,他又说了一遍:“……宫理,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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