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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理观察了许久。
周围没有多少能力者的气息,而楼下的便利店还开着,左愫估计也在方体内上班,并不在店内。
上头两层,她和柏霁之住的楼层都黑着灯,她现在也没有光脑,不好联系柏霁之。宫理想了想,也没在怕的,干脆顺着消防梯攀上旁边的楼,然后跳到她租住的房子的房顶。
天台还有烤肉的架子,她踩上斜屋顶,上头有一扇可以推开的窗户,里头就是杂物间。她拎着纸袋,轻手轻脚地跳进去,简直不像是回自己的家里。
房间里没有声音,她感觉可能方体的人来过了,但对方也没有太失礼的到处乱翻,只是有些东西的位置变了。
宫理也很久没回家了,自己也不清楚。她走到餐桌旁,从纸袋中掏出两盒奶油可颂放在桌面上,想了想又觉得也有点想吃,打算热些牛奶吃半个。
忽然就听到轻轻的声音:“你连鞋都不脱,是打算放下东西就走是吗?”
宫理吓得差点跳起来。
就看到沙发另一边,柏霁之缓缓站起身来。他或许一直就坐在那儿,毕竟他一向擅长隐藏气息。
柏霁之还穿着方体制服的外套,只是斜领扣子半解开,露出里头的t恤。他眼睛下有些青灰,耳朵垂着,冷声道:“……所以缪星小姐接下来还有什么宏大的计划吗?还要再跳楼或者自|杀吗?”
柏霁之冷着脸,她笑眯了眼睛,却小跑过来,一个垫步抱住了他:“啊!我真的真的很想抱着你——”
虽然她知道柏霁之可能被吓到了,可能有点生气,但她觉得自己跑回家,他就在这里的感觉真好。好像有人在等她。
宫理不想去关注外面到底被她掀起多么大的风波,那些风波不论如何收场都会让她感觉疲惫,她就很想抱着大狐狸,跟他蜷在一起,不说话,一遍遍摸着他尾巴。
她整个人放松下来,挂在他身上,是那些为她的行为尖叫、震惊或敬佩的人看不到的宫理。
若在以前,柏霁之或许会忍不住心软,忍不住拥抱她,此刻心里却觉得更难受,他不说话,伸手想要拽掉她胳膊。
宫理从来不会嘴上哄他,但她有她的办法,或者是她太看透他性格——小别扭,她就放着他不管;大别扭她就什么也不说地粘着他。
这些招式一直很好使,从未失手过。
此刻柏霁之拽她,她纹丝不动,笑盈盈地看着他,似乎连他的睫毛根都用眼睛细细扫过去。
柏霁之偏过头:“你只是想,仅此而已。在最危险的时候你却没有选择抱住我。你甚至没有选择告诉我。”
宫理抬眼看他,两只手圈住他的腰:“抱歉嘛,杀池昕池元,其实是我当时突然决定的事。”
柏霁之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样大的事,你是突然决定的?!你疯了吗?可你跟那跑团游戏的属性实在是契合、甚至穿的衣裙都很适合逃离……所有人都在说你是蓄谋已久。”
宫理耸肩:“也不能完全说是巧合吧,我知道有人打算杀了池昕池元,而我提前插手了。”
她依旧语焉不详,对其中的细节并不太解释。
柏霁之纤长的睫毛一忽闪:“为了跟你后来带着无数仿生人的事件连在一起是吗?那个tec是什么?还有怎么会有那么多元宇宙里的意识,跟你一起同步自|杀……”
他感觉宫理瞒着他的不止这一个事件,而是过往她就没对他说过什么她自己的事!
她为什么也是红色导液的仿生人……她似乎是之前就在查tec这个标志,如今是已经查到了吗?
柏霁之看着宫理,他曾被她周身缠绕的谜团吸引,如今这一直
拨不开迷雾却让他在其中团团转,让他的喊叫也没有回应。
宫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手指抚着他耳朵,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还是真的想他,脑袋戳在他颈窝里:“你要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等有空的时候。你要不要吃奶油可颂?或者……吃点别的?”
柏霁之感觉那手指从他耳朵尖上挪开,手指按在了他脖颈上,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又觉得生气,又气自己竟然忍不住脸红,柏霁之音量拔高:“……你是一旦觉得不想说,就会想用这种事糊弄过去吗?!”
宫理一愣:“啊?糊弄?”
柏霁之抓住她手腕,将她胳膊放下来:“你是觉得只要再亲一亲,我们再滚上|床,我就又会开开心心的忘掉这件事了吗?”
宫理:“呃、倒也不是,我只是会很想跟你抱在一起而已。”
柏霁之强调道:“我很生气!宫理,我真的很生气,我太想做点什么了,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那些在网上刷消息的人,那些迷茫的对外关系部干员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你想戏耍方体,想出其不意,可我发现我连你这么做的原因都不知道,我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