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不到其他干员的脸『色』吧。”
稻农低头抚了抚针脚,将衣服放下:“确实。但物化派又重要,多少曾死去的干员留下了丰富的遗产,造福了当下,多少物与结合,迸发出了奇迹。而且甘灯大自身的存在,也是……”
她说到一半住了嘴。
左愫和老萍都没怎么听说过甘灯的名字,也没什么反应,宫理却朝稻农的方向看过来。
宫理脑子里升腾出一个不妙的想法,当时甘灯幼童时期杀了许多干员、被带回了方体,又坐到如今的位置,显然历过多曲折。
老萍准备去洗手,左愫在把照明灯归位,宫理在房间里收拾着,就听到稻农轻声:“甘灯大是物化派的精神领袖。他也曾久的失去过自己的名字。”
失去自己的名字?
宫理忽然想到了方体的研究员,将灰『色』巨手、将水泥立方体的试验品,都赋予了字母与数字组合的代号。
难曾甘灯也是……试验品……?
她转头看向稻农,稻农却紧闭嘴唇翻身面向墙壁躺着了。
……
云浪楼内灯烛点亮来,虽然依旧空空『荡』『荡』,但灯光照亮了许多生活的痕迹,窗台上晾晒的鞋子、栽种的花盆,一些厨房里悬挂的腊肉等等,让感觉这儿亲近。
左愫似乎像是许久没有归家的母亲,念叨着,四处奔走着,收拾这儿收拾那儿,甚至还气鼓鼓的骂着几个名字,觉得他们又不听了。
平树自告奋勇要去厨房里收拾,给大家做一顿饭,众也是见识过宫理之前早上吃的黑暗料理,纷纷摇头拒绝。
但宫理看其他也不像会做饭的,:“平树最近还报了料理课呢,说不定有进步。反正我亲身证明吃不死,你们要是都不会做饭,不如让他试试。”
左愫表示无所谓,柏霁之也勉强点头。老萍是垃圾食品十级爱者,说今天晚上就吃薯片夹芝士配焦糖爆米花,不吃饭了。
平树高高兴兴的从肚子里掏出锅碗瓢盆去做饭了。
稻农累的睡着过去,宫理也无所事事,就在云浪楼里闲逛,顺便巡逻。
她走到回廊下,就看到柏霁之已然立在屋脊之上,尾巴盘,半蹲在那里一个吃饼干。
他的晾衣杆,已被冲洗了一万遍,但还是不够,他拿着块布一点点在屋脊上擦。这杆子还是当初他们在给他梳『毛』的那个万城地下市场买的,他竟然喜欢。
他看到宫理在回廊下仰头瞧他,一踮脚尖轻轻跃到她头顶的屋檐,倒挂下来将饼干递给她:“吃?”
宫理拿了一块,却发现他耳朵也软乎乎的倒着垂下来,像是能看出几分他立耳的样子。更机警更活泼。
宫理拿了块饼干,正要跟他说几句,这小少爷却自顾自的回到屋顶上,跳远去了云浪楼另一边的高处。明明刚刚主动跑过来,这会儿又像是不想搭理她似的跑掉了。
宫理把饼干一口塞进嘴里,拍拍手,绕过几条路四处参观。
这里有他们习武的堂间,有徒弟们学习书法的书房,还有些墙上挂着元素周期表和声母韵母表。真像是个学堂。
而转过一弯,宫理就看到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摆着两张书桌,看来像是老师办公室,书桌是古典的雕花木桌,桌子上却摆了大玻璃,还有多都市里学校的书籍和一些相框。
外头屋檐下的灯笼顺着圆形轩窗在桌子上投下光痕,宫理忍不住走了进去,两边的墙上写了几十个名字,左手边似乎是给他们量身高划线,右边似乎是记录他们每个月表现的小红花表。
身高划线那里,看得出来这云浪楼的徒弟年龄差距大,甚至有些孩子也不过一米一、一米二左右高。
宫理快就在最左边找到了左愫的名字。
她的线竟然是从一米三左右的位置始,一直画到了一米八左右。二十多痕迹,有七八都是重复在一米八左右,宫理猜测这是她二十出头之后就维持在这个身高没有再高过。
但给她量身高的,还坚持给她划线。
这线条应该是一年一次,也就是说左愫小时候就在云浪楼了?
看墙皮的颜『色』,左愫和旁边几个所在的一部分,明显是从老旧的墙上揭下来法术贴在这面墙上的。显然是跟他们从春城外搬入春城内的迁居有关。
左愫的身高划线在最内侧,她自己似乎也留了一些小字,在某些划线旁边,像是她几年前的一些抱怨:
“冒痘冒痘!我的脸都要烂了,什么时候能过去这几年,我想变大。”
“真的不要再了,我的脚大了……”
“不想得比师父还高。”
在这行字旁边,竟然有一行浅浅的铅笔写的隽秀字迹:
“愫愫高了也看,比师父高。”
宫理眨眨眼,这语气像是她师父留下的笔迹。细看,在左愫的身高划线旁,早就有这样的浅『色』字迹,只是有多都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