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给这首叫【绽放】写的词是初稿。 歌曲,定词定曲后还有许多步骤,她手下亦有职业的团队来修改雕琢。 她在门口听出来刘思远那些评价是玩笑,寻常不介意。 当每个玩笑都像一根针精准扎疼她的时候,开始受不了。 无论是巧合还是他真有以词观人的能耐,事实上他每句话都把她给撕裂开来。 她得过抑郁症,性格无趣,喜欢独处。爱听歌,喝肥宅水,读各种乱七八糟的书……社恐,重度社恐。每次站在台上接受采访或演唱,别人说她高冷。实际是经常不笑,拿冷酷遮掩紧张,都快面瘫了。 定定看着刘思远,这个在网上被人快骂出窍的男人。 长相确实好看,气质大方清和,眼神亮堂透彻。 学校好,智商高,出身也好。 正因啥都好,他那些无心评价杀伤力才太强。 自己引以为傲的作词作曲能力,真的上不了台面么? 她写词不说国内顶尖,难道丝毫亮点都没有? 刘思远没再对视。 从确定词儿是宁霜写的,自己那些话全被人听了去,就伤了。 这叫背后论人,还被当事人抓个正着。 说的挺过分,虽有调侃闲聊之意,听在别人耳中意思肯定不同。 宣明玉。 这姑娘是半点不按常理出牌,挑事的一把好手。他以前就发觉她恶趣味严重,防不胜防…… “咳咳,你俩吃饭呀,都快凉了。” 宁霜不动筷:“刘先生对音乐似乎挺有造诣?” “我不懂这些,都乱说的……”他敛了敛:“对不住,我这人爱鸡蛋里挑骨头。歌词挺不错的,写作水平很高。” “是嘛,冒昧问一句你目前从事什么行业?” “做点小生意,不值一提。” “不像,眼光能那么毒辣,绝不是普通人。我上学时候的专业其实是心理,后来因为音乐天份被交换到海城音乐学院。既然你以词观人,我也想以人观人卖弄一下,不知刘先生介不介意。” 刘思远扯了个笑,吃饭。 他看出来了,这女人心眼不是道个歉就能盖过去的。 “刘先生心理上应该也出现过问题,对么?” 刘思远顿了下:“对,吃过几个月的抗抑郁药。” “看刘先生的谈吐,风采。感情经历一定不下十段,对么?” “暗恋算经历么?如果算,那青春期的时候就超过十段了。” 宁霜笑了笑,不过在刘思远看来这女人的笑只是动动唇角而已,嘲讽感拉满。 “刘先生无名指有戒指痕迹,并没有戴在手上,这可能是你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结婚的事。你的衬衣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扣过的痕迹。这说明你潜意识里不拘小节,有轻微的暴漏癖,虽然刘先生你看上去身材的确不错……” “种种迹象都指向,刘先生是个挺随便的人。这很好,自以为是的洒脱,能骗过自己倒也算自得其乐。” 宣明玉假惺惺拽宁霜:“你过分了啊,我姐夫可一点不随便,他只是随性起来跟谁在一块都方便而已。还有感情经历,他不丰富好不。在我姐眼里,他最专一了。” 偷看向刘思远,见他没啥反应,暗暗失望。 她霜姐这波攻击够狠的,他就一点不疼? 刘思远听来是没啥反应,因宁霜的所有话都站不住脚,为了攻击而攻击。 她要真是学过心理,那所在学校的心理专业压根没存在的必要,误人子弟嘛。 果然,她人就跟写的词一样。看着挺深沉成熟,实则空泛无主。 夹了点菜,细嚼慢咽。 “霜姐评价的对,接着说,我这人平时还真没怎么审视过自个。而且你竟然连我身材怎样都看出来了,以肉眼略过衣服断身材,霜姐的感情经历恐怕我得甘拜下风。” “就是戒指的事霜姐看走眼了,不是我不戴,是结婚后瘦了一些,戒指不再合适,媳妇帮忙收起来了。她说回国后,再帮我买一款合适的男戒。” 自然玩笑的口吻。 宁霜听的如吃了苍蝇。 她喝口茶,口气仍是淡然:“你可以帮绽放这首歌重新写一首词吗?听你说话,该对歌词有所研究。” 打不过就退,回到自己擅长的领域。 刘思远兴趣缺缺,侧开视线拿手机跟于素约下午见面的时间地点。 包厢气温下降,低气压横亘。 宣明玉性格爱玩,并不是想让刘思远跟宁霜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