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厮急匆匆地跑,很快把一封信送到了家主的面前。 王仁阔一直让人留意百跃那边的回信,见到小厮,不让人行礼,直接拿过信。 等看完之后,眉头皱一起,揣着信,来回踱步。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王仁阔停下,对着候在一旁的小厮道:“给夏家家主去个信,就说我设宴款待。” 很快,口信就被送到了夏家家主夏恒耳里。 夏恒知晓为了什么事,没有犹豫,带着小厮,去了王家。 两人见面,一阵寒暄,等酒过三巡,才进入主题。 夏恒胸有成竹道:“丹山岛就算是铁桶,只要有心,也能戳出一个窟窿。” 王仁阔一下子听出了其中深意,欣喜道:“要是这样,咱们就不用依赖丹山岛那边了,说实话,那位沈大人太霸道了。” 夏恒深有体会,“可不,以前还以为他是个厚道人,没想到要咱们把产业全部迁过去,几代人的心血,哪里那么容易搬迁。” “夏老弟,你都把铁桶戳出洞来了,可不忘了分我一杯羹,咱们有钱一起赚。” “自然自然。” 两人达成共识,目标明确,水泥的生意要掺和一脚,但不想去丹山岛。 烧窑师傅有他们的人,岛山有盐厂,费了一番功夫,烧制水泥的方子终于传回了宁港。 王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让人烧制,夏家紧随其后。 宁港,王夏两家财力人力最雄厚,他们两家做出了水泥,第一批就成了。 两位家主雄心壮志,让下人出海卖水泥,还有一部分留在宁港。 他们踌躇满志,仿佛已经看到银两往下落的场景,然而很快,现实就给了他们狠狠一巴掌。 出海的仆人回来了,他们身形狼狈,惊恐惧怕。 “家主,不好了,船遇到了海盗,一船货物都被抢了,好几个兄弟生死不明。” 王仁阔目眦欲裂,“货全没了?就没保住一些?” “没、没有,家主,海盗人多势众,其中好几个武艺高强,咱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王仁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痛到不行,那可是一船的货物啊! 很快他又自我安慰好了,没了那船货物,还有一批就在宁港,宁港这批总不会出事! 可是,王仁阔怎么都想不到,这批也会出问题。 管事结结巴巴道:“家主,这个水、水泥卖、卖不出去。” 王仁阔不敢置信,“这可是好东西,谁家都能用上一点,那些有家财的更不用说了,怎么可能卖不出去,你莫不是欺上瞒下,从中捞好处!”. 管事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家主,小的绝对没有半点其他的心思,不止王家水泥卖不出去,夏家的也卖不出去。” “为何?” “早在前几天,来了一批船,全是水泥,他们的水泥质量更好,而且价格还低,所以……” 谁会当冤大头,放着好的水泥不买,来买他们的,简直脑子有病! 管事没说完的话,心中是这样想的,王仁阔差不多也听懂了未说出口的话。 “滚!” 管事不敢停留,逃也似的退下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王仁阔哪里还坐得住,带着小厮亲自去打听了。 没出什么意外,一下子就搞清楚其中关系了。 原来,宁港来了不止一批水泥,都是从百跃丹山岛那边来的,还是姚家和孟家旗下的产业管事亲自护送的。 王仁阔还从夏家口里得知他们出海的船也被劫走了。 “海盗猖狂,原以为丹山岛被沈大人打散以后,海上风平浪静了,谁能想到,这才多长时间,那些海盗又冒出来了。” 王仁阔年纪大,阅历丰富,想的要比夏恒多。 他神情凝重道:“这些海盗出现的蹊跷,恐怕不仅仅是海盗。” “王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仁阔指了指百跃城的方向。 夏恒惊讶,“不会吧?”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那位沈大人这是逼我们做决定。” 夏恒心下一惊,差点把这事忘了,这些天沉浸在做出水泥欣喜中,看来确实不能拖了。 那位可是说的很清楚,要找水泥商帮和船帮,要是不去百跃,那就跟水泥生意无缘了。 夏恒年轻,做事没有王仁阔那么瞻前顾后,回到家,就把族人喊来了。 族人当然不同意,根基在这里,家产也在这里,要是搬迁,肯定会舍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