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马游街所到之处,百姓欢呼呐喊,挤在人群中的沈小山终于来到了沈老头旁边,大声道:“老爷,少爷高中了,是状元郎。” 沈老头早就知道了,听到沈小山这话,还是忍不住激动。 “对对对,我儿子是状元郎,我儿子是状元郎。” 沈老头高兴劲儿过去了,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掉,急忙去擦,生怕被人看见。 高头大马,锣鼓喧天,队伍走到了他们面前。 沈小山和沈壮高兴地蹦起来,尤其是沈小山,还是个半大少年,加上在沈青云身边伺候的时候并没有被立规矩,私下里,少爷就像他的兄长。 沈小山举起双手,蹦跳,兴奋大喊:“少爷,少爷,我们在这儿,老爷也在这儿。” 锣鼓声,欢呼声,沈小山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根本传不到队伍中。 沈小山还在那里蹦跳大喊,周围人被他震得耳朵疼,出声怒道:“你们家老爷脑子不清楚,你们怎么也跟着犯糊涂,虽然今天是喜庆日,但冲撞了贵人,我们全部都要跟着遭殃,还是快快带着你们家老爷家去吧,别在这里碍事了。” 沈小山看着说话那中年男人,一脸疑惑,“叔,你说啥,我咋听不懂?”BIqupai. 周围又有人出声道:“小子,你们家老爷怕是考科举考的脑子有些不清楚了,口口声声喊状元郎儿子呢,还说儿子随根,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沈小山这下听明白了,生气道:“那状元郎就是我们家少爷。” 有人不屑道:“像你们这样的我见得多了,瞧,那边也有人认儿子。” 闻言,沈老头几人全部朝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头发须白的老人在人群中癫狂呐喊:“儿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这时,沈壮又看了不远处也有人大喊:“我儿子,那是我儿子。” 沈壮对沈老头道:“老爷,确实好多认儿子的。” 游行队伍,一共三百新科进士,一路走过去,认儿子的没有三百也有两百,有人为了面上有光,满足虚荣心,浑水摸鱼,说状元郎是自己的儿子。 一时间,真假难辨。 皇城的百姓们几乎每三年就能看见这样的场面,但沈老头他们乡下旮旯里来的,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内情,一时傻眼了。 沈小山问:“老爷,还要继续喊少爷吗?” 沈老头嗓子都哑了,摇了摇头。 就在沈小山和沈壮遗憾低下头时,又听见沈老头道:“咱们别耗力气,等你们少爷靠近了再喊。” 沈小山顿时喜笑颜开,“好嘞,听老爷吩咐。” 刚才说风凉话的人摇了摇头,心想:喊得大声又咋样,就算是敲锣打鼓,人家状元郎也变不成你儿子。 他还想有个状元儿子呢! 眼看队伍越来越近,很快就要到正面前,沈老头让沈小山和沈壮可以喊了。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了几句,纷纷离这三人远了点,免得一会儿惹恼了状元郎,受到无辜牵连。 尤其是那个老头,怎么看都不像能生出状元郎儿子。 与此同时,茶楼二楼包厢,刘玉成和同僚们往下看,位置优势,让他们一下子看清楚了状元郎的样貌。 刘玉成失笑:“原来这么年轻啊。”能写出那样的文章,他还以为是个老头呢! 真是英雄出少年。 工部的同僚摇了摇头,惋惜道:“还是太年轻了,朝堂哪里是那么容易站稳的,他以后的道路难走。” 刘玉成没说话了,说来这少年也倒霉,朝堂上争论的那些事他也听说了,圣上做的太过,打压世家,忽视重臣子侄,太多权贵受到了威胁。 圣上拿他堵住悠悠众口,同时,他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要是他有家族做后盾还好,可偏偏是个农家子,没有任何背景,迟早要成为牺牲品。 马背上,沈青云胸前一朵大红花,怀里很多荷包和花枝,想要丢掉又怕弄脏了街道,袍子已经兜了一大包,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隐隐地听见熟悉的声音。 人群中沈小山和沈壮激动不已,挥手打招呼,“少爷,少爷我们在这儿。” 沈青云冲着两人微微一笑,视线落在沈老头身上,发现他今天穿的新衣裳。 沈青云想起昨晚沈老头对他说的话:“狗蛋,你们明天从皇宫里出来要游街,到时候爹穿新衣裳去看你。” 转眼间,从他进学堂开始,已经第八年了,头几年的求学路,每次都是沈老头陪着他,不管刮风下雨,也不管有多忙。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沈老头怕他冷,会弄一件大衣盖着他的脑袋,背着他踩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