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鲁廷凉送上来的。
鲁廷凉说道:“皇上,这封信是前太元城主王茂春送来的求救信,说是太元城被瑕裙搞得乌烟瘴气,百姓被他们随意辱杀,特此送来求救信,说是只要大安收回太元,他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众人的脸上全是肃穆之色。
沈青云也由衷赞叹了一句,“是个真汉子。”
鲁廷凉应和道:“是啊,以前我们一同参军,他就说过这辈子要怕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当时大家都不明白他这句话,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拿这句话来取笑他,后来他在战场上从不畏惧死亡,表现勇猛,郑大将军非常器重他,提拔他做了太元城主将,谁料世事难料,前朝把太元城拱手让人,连带着他也成了阶下囚,光是这封信,能送出来也是无数条鲜血铺成的路。”
沈青云没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王茂春竟然如此大义,光是听鲁廷凉的描述,脑子里就能冒出很多画面。
伍陆摸着胡须,顿了一下,道:“如今的太元城在瑕裙国手里,城内也有瑕裙国士兵助手,这位王将军目前生死未知,不过他有句话说的不错,太元城应该是大安国的,还轮不到被区区瑕裙国占领。”
众人都没有说话。
其实大家都明白,何止太元城,还有几十个城池,都被前朝拱手让了出去,要不是郑大将军守住了边关,否则被割出去的城池只会更多。
天下局势,以大真最为强大,前朝与大真交锋中几乎没占到便宜,为了止戈,朝廷才向大真割地赔款。
而大真很贼,把这些得到的城池并没有占领,而是为了彰显大国气度,分给了周边小国,瑕裙国正好是大真忠心的狗腿子,得到的城池也最多。
前朝留下来的烂摊子,给后世留下了很多麻烦。
鲁廷凉说道:“皇上,以臣所见,太元城必须收回来,不仅太原城,连带着其他被占领的城池,也得一并收回来。”
殿中,这句话掷地有声,仿佛回荡在每个人耳中。
沈青云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伍陆,问道:“伍爱卿,你对这事有何看法?”
鲁廷凉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是不是皇上单独找伍陆的事让他耿耿于怀,以至于皇上每次问伍陆的看法时,就好似自已被否定了。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伍陆身上,没人注意到鲁廷凉的那点小心思。
当然,众人也不会往那方面想,毕竟在他们眼里,鲁大人深谋远虑,城府极深,绝对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伍陆顶着众人的目光,站出来道:“要是时机对了,别说这份求救信了,就是没有这封信,赔出去的那些城池也必须得收回来,不过话又说回来,瑕裙国不足为惧,但与瑕裙国一样占着城池的国家,就不得不多加考虑了。”
这就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要是瑕裙国的太元城被抢占回来了,其他的小国肯定不会眼睁睁不管,他们联合起来,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加上还有大真虎视眈眈,要是大真趁着大安开战的时候,也对大安发动战争,那大安稍有不慎,都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大安初立,加上之前岩门关被大真攻击,不得已开战了,朝廷刚缓过劲来,要是这时候再出兵,损耗财力物力不说,还会闹得人心惶惶。
打仗就得耗钱,国库哪里支撑得起。
疤子见状,站了出来,道:“皇上,如果开战,不能拖延,必须速战速决,一击即中,这样才能让敌人没有缓和的时间,解决瑕裙国,其他国家见到兵贵神速,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可以理解成你们要联盟,我在你们还没联盟之前把老大哥噶了,那联盟肯定不攻自破了。
沈青云点了点头,疤子对战场上的事情看得很透彻,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大真刚和大安议和,就算是维持面子功夫,三五年内不会轻易毁约,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伍陆赞同道:“此法确实好,太元城一旦取回,连带着州玳也得收回来,这两城距离大真近,要是今后大真要想开战,咱们可以切断他们的后路,相当于把大真的命脉给握住了。”
鲁廷凉不由地赞叹道:“妙啊,太妙了,太元城和州玳要是在大安的控制下,就能把大真逼回洪君一带,当初前朝势弱屈居大真之下,仔细算来,也是把太元城和州玳从让出去的开始。”
大安如果把太元城和州玳收回来,在两处布下军队驻守,那大真与大安对战,大安不仅能迅速调动军队,还能阻断大真与其他边邻小国联合,大真想要增援就会受到阻碍。
沈青云想明白了关窍,无声感叹,一个国朝的灭亡还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大周看着繁华强盛,而面对大真的时候不堪一击,其实早就埋下了伏笔。
沈青云看向疤子,问道:“如果让你去收复太元城和州玳,需要多久时间?多少兵马?”疤子沉吟了一下,道:“回皇上,臣用十万兵马,能把太元城和州玳拿下,耗时最少得三个月。”
“时间太久了。”沈青云摇了摇头,道:“一旦战役打响,大真不可能坐以待毙,到时候与瑕裙国联手,十万兵马不足以抵挡。”
疤子没吭声,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了,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