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里衣,褪去了繁复的银白外衣和发冠,显得格外柔软。
谢停云走过来,发现宁沉在和乘风玩,半干未干的长发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谢停云无奈道:“这么无聊?已经和剑玩上了吗,在说什么?”
宁沉道:“在让你的剑找机会削人。”
谢停云失笑。
他知道宁沉对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说道:“放心,不会再有别的例外了。”
宁沉半信不信地应了一声,趁着乘风剑不注意揉乱了它的银白色剑穗。
乘风剑呆滞半晌,似乎是没有想到宁沉会对它做这种事,非常难以置信地给宁沉比起了无数个“?”,剩下的剑穗用来把谢停云拽到宁沉面前,像是一副因为主人在身边,所以要和主人告状的委屈样。
宁沉就知道这呆剑靠不住,和他主人一样笨。
谢停云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干什么?”
随后谢停云一边给乘风顺着剑穗,一边低声道:“好了,别生气,别跟他计较,下次把你放远点,不让他靠近。”
乘风剑可怜巴巴地对着宁沉指指点点,谢停云能感受到本命剑那端传来的情绪:
你为什么不骂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连魔尊都骂的!
谢停云假装若无其事地把乘风拿走,挂在了远处的剑架上,轻咳一声说道:“他……他不太一样。”
随后,谢停云对宁沉道:“玩归玩,不要不讲道德,你再手欠,到时候
() 你去哄。”
虽然很双标很不道德,但是宁沉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点爽的。
他眉目舒展开来,懒洋洋道:“行啊,我哄,它是消气还是更生气,我就不负责了。”
乘风:“……”
乘风气得嗡嗡响,整个剑架都在抖。
谢停云头皮发麻,只好过去又哄了半晌,这才把本命剑安抚平静下来。
回来的时候,谢停云略带恼意地看了宁沉一眼,但依旧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你再这样,我一晚上都别想睡好了。”
宁沉笑了起来,耸了耸肩以表认输:“不欠了,我不手欠了。”
谢停云这才舒心了。
他看了一眼宁沉背后半干不干的长发,说道:“早点把头发烘干,早点休息吧,怎么样?”
宁沉噢了一声,拿着手里的布帛往自己头上胡乱擦了几下,随后道:“差不多了。”
谢停云诶了几声把宁沉按了回来,看着他还带着潮意的发丝,叹气:“差多了。”
他先是礼貌地问了一句:“我帮你烘干?”
果不其然宁沉道:“不用。”
说完宁沉就要起身,然而谢停云问这一句似乎就是走个过程罢了,根本不管宁沉回的什么,随后再一次把宁沉按了回来,直接开始上手。
宁沉:“……”
谢停云的手指不知为何带着一股凉意,分明刚才还沐浴过。
微凉的手指穿梭在发间,偶尔触碰到发根处,冰凉的感觉便尤为明显。
宁沉默然半晌。
夜色已经沉寂下来,周围寂静无比,蝉鸣声被不知何时悄然升起的禁制挡在外面。
殿内很安静,谢停云专注无比,手法很轻。
殿内悬挂着的琉璃风灯静静燃烧着,映在宁沉漆黑的瞳孔里。
宁沉忽然道:“谢停云。”
谢停云动作一顿,道:“嗯?”
“……”
宁沉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伸手按住了谢停云的手腕,起身把他拽去洗手,道:“干了,洗手上床睡觉。”
谢停云被拽得踉跄前行:“等等……还差一点……”
宁沉停下来,当着他的面用灵力把自己的头发里的潮气统统卷走,然后按着谢停云去洗手,洗完还顺便把谢停云的手也卷干了。
谢停云:“……”
一些现学现用罢了,宁沉又不是没有手的废物。
操纵灵力和操纵魔息虽然不太一样,但是大体是共通的。
宁沉的魔息可以外化,成为他万变不离其宗的武器,但是灵力不行,灵力操纵起来的手感比较轻,而且最多只能凝出薄薄一层。
谢停云的床榻很大,两个成年人也能轻轻松松地容纳,他们二人也没有在谁睡里面谁睡外面的事情争执,因为宁沉直接不由分说地把谢停云赶了上去,自己躺在了床榻的外侧。
宁沉直接垫着手,就这么闭上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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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卧了下来,暗夜之中,他侧躺着面对宁沉,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宁沉近乎完美的侧脸。
宁沉的睡姿很规整,长腿交叠,属于他的那床被子勉勉强强地盖了一点在小腹上,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谢停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看了他很久很久。
他在心中无声念了一句晚安,随后终于闭上了眼睛。
直到身边的呼吸逐渐轻缓,宁沉这才睁开眼睛,停顿半晌后,侧过头看向谢停云。
谢停云整个人团进被子里面,半张脸陷入柔软的枕头之中,像是蜷起来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