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荷苓认真想了想:“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纪元海见她这般表情,俨然跟自己探讨学术,顿时又是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捏住她挺翘的鼻子。 陆荷苓呆呆看着他:“元海?” 纪元海凑过去封住她嘴,亲了她一口。 陆荷苓本来还不明所以,脸迅速涨红了,急忙左右张望,生怕别人看见了。 确定没人之后,她松了一口气,看向纪元海:“元海,你刚才憋着我了。” “我不信。”纪元海说道。 “真的,哪有捏着鼻子还亲嘴的?”陆荷苓小声抱怨。 “我不信。”纪元海说着,放好了自行车。 伸手搂住陆荷苓的腰肢,又亲了过去。 片刻之后,问道:“这次不憋着了吧?” 陆荷苓被他亲的有点茫然:“嗯?” 纪元海又把头凑了过去,陆荷苓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挡住,嗔怪地看着他:“在这里怪不好意思的。” 纪元海笑了笑,又推起自行车,在河堤的林荫小路上慢慢走。 “荷苓,刚才说起了省城,我们应该也很快去省城上学。” “跟我说一说,你过去的事情吧。” 因为陆荷苓的过去一直是她的伤痛,纪元海也从来不打听这方面的事情,以免让她伤怀。 不过眼看即将去省城,纪元海还是要问一问。 陆荷苓听了这话,没有再抹泪哭泣,或者怔住失神。 过去的一年时间,她跟着纪元海度过了作为新婚妻子、作为备考学生、作为小山屯会计的一年……很充实很丰富,一开始伤痕累累的心灵,已然愈合。 一颗心,系在了眼前的丈夫身上。 如今再想起那些往事,终于也不再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仅仅是伤感一笑,陆荷苓便坦然说起来:“我姓什么叫什么、年龄多大,生肖是什么,你都是知道的。” “论起来家庭背景,我父亲原来是省城豪绅家的儿子,后来专门研究一些中外文学方面的事情,我母亲也是以前上过女校的大家闺秀。” 毫无疑问,在之前两口子成分都有严重问题,而且陆荷苓的父亲还是以研究中外文学获取了国家分配的福利房子,这一下子风暴来了,可就倒了大霉。 幸幸苦苦撑了很多年,当陆荷苓去年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已经陆续去世不短的时间。 陆荷苓只知道了一个农场的名字,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纪元海点点头:“国家福利分房国家肯定收回了,这没什么可说的,当初你父母的遗物遗产,还能找得回来吗?” 陆荷苓摇摇头:“我从没想过。” “我当时只感觉活着没有意思,如果不是你劝我,而是别人让我嫁过去,那我干脆就死了。” “你父母的亲戚呢?”纪元海又问。 “我爸原来的时候跟陆家联系并不多,也并不太亲,我听说他好像是很久以前跟家里彻底决裂离家出走,后来才自己娶了我妈,有了我。” “要是按照那个时代的豪绅做派,他应该是很早成家生孩子,继承家业的。” “我妈的亲戚倒是一年来往几次,我也有点印象,不过后来也挺让人伤心的。我爸的学生、我妈的朋友、我妈的亲戚,都像是吃错了药,一个个对着我爸我妈指指点点。” “曾经他们脸上带着笑容,那时候却狰狞异常……” 这些不好的记忆就没必要说了。 纪元海听得出来,陆荷苓在省城应该是处于一个举目无亲,或者说有亲戚,基本都断干净的状态。 省城跟农村又不一样,断了亲戚之后,一辈子都不会有人跑到你面前嘀咕你是是非非。 所以,除非亲戚真的有意再挽回陆荷苓,否则陆荷苓就是没有亲戚了。 “省城,你还有朋友吗?”纪元海又问。 “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同学,我下乡的时候,她参军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陆荷苓回答。 纪元海听后,倒也有点意外。 用几年后的电影《高山下的花环》的台词来描述,那就是“需要下乡的时候你们参军了,真要打仗的时候你们又要回后方了”,这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操作。 陆荷苓长的漂亮,学习又好,为人文静不生是非,能够和这样的同学交上朋友,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应该也是仅有的一段时间交集了。 纪元海知道越往后,越是天差地别。 就陆荷苓这种文静、不争名利的性格,更不可能再去主动联络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