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荷苓的反应很激烈,是知青们意想不到的。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才说了两句话,陆荷苓就撕破了脸。 这让他们不由地升起一种恼羞成怒的情绪。 曹建红说道:“陆荷苓,你怎么是这个态度?” “我们可都是好心来安慰你的,你就这样对待我们?” 陆荷苓本身并不是泼辣的人,刚才也是因为他们瞧不起自己丈夫、不看好自己婚姻,这才生了气,说了“我要比你们考的都要好,我跟你们没什么话可说”这些话。 这时候听了曹建红的指责,她也难免停顿一下,需要组织语言。 纪元海见到曹建红瞪着小眼睛,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还要说什么,若是再任由她对陆荷苓多嚷嚷几句,也实在是烦人。 因此纪元海立刻抓住陆荷苓的手,开口说道:“问荷苓的态度之前,你们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态度!” 曹建红怒道:“我们说话有你什么事?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纪元海冷笑:“这里是小山屯,我是这里的生产队队员,这里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你一个外来人,倒是有资格跟我说这话?” “我们知青说话你少插嘴,你知道什么叫高考吗?”另一个男知青开口说道。 “我是荷苓的丈夫,本就有资格开口说话。到是你们……”纪元海目光扫过七个知青,不屑嗤笑,“什么安慰荷苓?我怎么没看到?” “你们不就自以为还是知青,有机会高考回去当城里人;陆荷苓没有机会了,过来想要幸灾乐祸的吗?” 说着说话声音提高,田垄地头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纪元山摩拳擦掌看上去想动手,刘香兰皱着眉头、纪元海父亲、三叔、爷爷等二小队的人也都闻声过来,看着这一幕。 众目睽睽之下,七个知青被纪元海的话说的面红耳赤,犹如揭开了遮羞布。 从来实话都是最直指人心,他们若不是因为心里面的些许优越和幸灾乐祸,哪能在歇息的时候,贱兮兮地过来找陆荷苓? 本质上就是:陆荷苓你知道明天高考吗?太可惜了你不能参加,幸好我们明年都可以参加,可惜你明年还是不能参加,你嫁给农民了,太可惜了哈哈哈…… 纪元海继续带着嗤笑,说道:“高考的事情,我们家早就知道;明年高考,荷苓也已经决定报名参加,你们跑过来嚷嚷啥?” “显得你们高,显得你们能?” “我看你们干活干得少,累的轻,还有心思搞这些!” “你就胡说八道吧!”曹建红下意识地反驳道,“我就不信,你们家能让陆荷苓高考!” “这有什么可不信的!”纪元海说道,“我说的,荷苓明年会高考!还得比你们考得好!” 纪元海话音刚落,纪元海爷爷也开口:“对,我们家孙媳妇,不比你们这些知青差!”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老人家一看知青们过来置气,这口气就不能比他们弱。 他一开口,纪元海父亲、二叔、三叔、纪元山都纷纷开口。 二小队除了刘香兰之外,本就全都是纪家人,顿时全都跟着轰然叫好:“对对对!不比你们知青差!” 刘香兰也叫了一声:“陆荷苓不比你们差!” 陆荷苓看了她一眼也是感觉意外,转念想到她应该是对自家知恩图报,也就心内一缓。 看着这阵势,七个知青全都脸色一白——被一群庄稼汉围着鼓噪,是什么滋味?他们可别打我们啊! 纪元海见到众人声援,心里倒是微微一动。 分家的时机看来到了,就在今天。 倒是这些知青给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这时候,七大爷气喘吁吁跑过来:“干啥了,干啥了!” “干活累了歇一会儿,还歇出事情来了是吧!” 纪元海上前三言两语说了前因后果,七大爷不善地看着知青们:“你们不好好劳动,这是要干啥?” 曹建红连忙说道:“不是这样,书记,您听我们解释……” 另一个女知青扯着她袖子低声说道:“这还解释什么!他也是……纪家的!” 曹建红的表情顿时僵住。 其他知青也仿佛是被猪撞了一样,脸色难看。 陆荷苓实在不讲道德啊——我们好心来安慰她,她居然依靠生产队的农民,来欺负我们? 这样做法,你还算是知青吗?你简直就是农民的媳妇,一个农村妇女! 等回队部就骂她! 看她原来文雅漂亮,应该是个能够讲道理的,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