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富盛、花建波对于现在的情况都很满意。
越了解就越知道,纪元海这个人,望滩县这个地方,相比较其他地方,有一套格外直白、简单的逻辑。
你哪怕是不那么聪明,不那么能干,只要你用心去做事,别粗心大意,那么你就能有所收获。
这是其他很多地方根本不具备的。
有些地方会有同事互相陷害,彼此攻讦,会有厚脸皮的上司直接拿走劳动成果,挂在自己名下。
望滩县这里,则是几乎不存在这样的弊病;现在这里处在一个昂扬上升的劲头中,也不知道算是纪元海带动了望滩县,还是望滩县和纪元海相互成就,真是造就了极佳的工作环境。
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面,花建波可以信任纪元海,可以信任其他领导,也可以信任下属,只需要用心做事情。
现在他甚至感觉自己有所成长,在这踏踏实实的忙碌中,连原本略显急躁的心都平复了很多。
叔侄俩聊了一会儿花建波的工作环境,花建波又问起花富盛现在的公司情况。
“其他的一切都还好,外面的我一直掌控的很严格,谁敢勾引外人进来直接搞掉或者开除;在内地的投资,省城那边已经差不多了,望滩县这边,接下来只有赚没有赔,也还是不用我操心的。”
“就是宁河县那边,最近有点让人头疼。”
花建波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叔,怎么回事?铁然现在都摔跟头成这样了,总不会还想着让您低头吧?”
从以前的时候,铁然老有一种想法,就是试图让花富盛也变成曹德华那样的人,但花富盛和花建波都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这事实上也是铁然一直没把他们当作自己人的深层原因,嫌弃他们的服从度不够,稍有点风吹草动,铁然就先认为他们背叛了。
“也不是,铁然现在也自顾不暇,刚去的那个常宇,真是一把好刀,又刚又硬,谁也不服,直接就把经济工作给负责起来。铁然现在就算是闭起眼睛想要老实,那也别想老实安稳。”
花富盛说到这里,直接笑了笑:“省里的确考虑的好,就这一步,真是好极了。”
“那既然这样,宁河县又有什么值得你头疼的?”
“那个常宇,也不好办。”花富盛说到这里,“他是有自己的想法跟规划的,而且他的态度很硬,硬到一往无前,必须要这么干,必须要干成。”
“我之前的投资,也不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
花建波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叔,你这样想也没用,还不如直接去问问纪书记。”
“咱们的消息,可远不如他灵通。再说了,纪书记本人也比铁然好说话的多,只要不是特别忙,肯定能帮忙就帮忙。”
“这倒也是。”花富盛点点头,“跟铁然那个一蹦三丈高的小兔崽子比起来,元海一直是个脾气很好,也有原则的人,只要不触犯他的原则,他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花建波下意识地问道:“纪书记的原则是什么?”
“来的时候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吗?别捣乱坏事,好好工作,那就是他对你的原则要求,至于其他的原则,咱们还是不要尝试着触摸为好。”
又说了一会儿话,花富盛看一眼手表,估量时间:“现在,元海应该已经下班了吧?”
“应该已经下班了。”花建波说道。
“我打电话问问他吧,说到底,宁河县的投资也是一笔钱,实在不行只能赔本收回来。”
花富盛拨通电话后等了一会儿,放下。
“占线,元海那边工作忙,肯定是下了班也有汇报工作的。”
又停了一会儿,再打电话,还是占线。
花富盛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等。
第三次,终于打通了电话。
“喂,你好,是陆荷苓啊?我是花富盛,元海在家吗……嗯,元海……提前跟你说声过年好啊!”
纪元海被这迎头一句“过年好”给问的有点懵,抬头看看日历表,今天是八八年一月份,农历腊月二十。
这“过年好”说的也太早了吧?
愣了一下之后,他也笑着说道:“哦,花叔,过年好,我也给你拜个早年。”
随后花富盛也没打磕巴,直接把自己在宁河县投资、以及那个常宇十分强硬的情况说出来,询问纪元海怎么办。
纪元海有点不解:“花叔,你这担心的有点没道理啊。”
“常宇再强硬,难道还能对你们这些投资的商人做什么?”
花富盛回答道:“关键是这个人听说非常强硬,不同一般。万一他真的要做什么,别人恐怕是挡不住的。”
“那你在望滩县那边,有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只要你没做违法的事情,那也强硬不到你头上去。”纪元海说道。
“那我投资的,会不会被他随意处置、剥夺?”花富盛询问。
纪元海闻言,顿时笑了:“花叔,闹了半天,你以为常宇这个人是你想的那种跟你们投资商人过不去的‘强硬’?”
“这你可就想错了!”
“常宇他的强硬主要是针对各方面的政策执行,对经济发展一直是很积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