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会相信自己逻辑之外的事情,哪怕那明显是事实。
走出自身的逻辑,会给人一种脆弱、无知、弱势的感觉。
铁然现在是这样,所以花建波感觉他的话不可理喻——按照铁然的逻辑,花建波那就是从一开始处心积虑,专门给纪元海来当探子。
这话多离谱!
当初的铁然是正处,花建波是副处,纪元海是正科。
花建波从那时候,就开始给纪元海这个小科长帮忙,要害铁然?铁然自己居然也能说得通?
同样深受这种奇葩逻辑伤害的人,远在吉祥省黄安县。
白亚楠的胸口剧烈起伏,看着面前的叔叔婶子,实在没想到他们能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昨天,他们将白亚楠的生意完全归为白家所有,不许白亚楠结婚的时候带走,就已经没什么道理。
今天他们又找上门来,给白亚楠下“通知”。
白亚楠是女人,白亚楠的叔叔是白家的男丁,所以生意本来就应该是白亚楠的叔叔作主当家。
之前白亚楠做生意那都是小打小闹、闹着玩儿,白亚楠的叔叔作为当家的男爷们儿,肯定会带领这个生意做到最大最好。
白亚楠是真的被这些话气得几乎无话可说了。
你们一家跑我面前哭穷,说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白家的男丁,生意上的奇才?等到中饱私囊,吃饱喝足了,也拉拢了一些人,开始给我说这些?
“你们今天来,爷爷奶奶知道吗?我爸我妈知道吗?他们同意吗?”
白亚楠直接盯着叔叔开口问道。
她叔叔白学文说道:“不用问你爷爷奶奶,也不用问你爸你妈,这事情他们肯定也会同意。”
“你就早点安安分分的嫁人吧,咱们白家的生意肯定不能让你一个姑娘给带走。”
白亚楠冷笑不已:“也就是说,这全是你们自己的决定?”
“当初我照顾伱们家,还照顾出麻烦来了!就凭你们这样的能力,也配站出来抢我的生意?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要是爷爷奶奶或者我爸我妈发话了,生意我不是不可以交给白家。”
“但唯独这生意不能交给你们这一家忘恩负义的人,要是你们家要拿到这生意,我宁可毁了,也绝不能落到你们手里!”
她是真的被这一家人给恶心坏了,当下就坚定了决心。
“你这小丫头,真是糊涂啊!你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谁帮你维持的生意?谁帮着你把生意继续做大挣钱的?还不都是你叔叔?还说我们忘恩负义,我看真正忘恩负义就是你这个丫头片子,都三十岁了还不赶紧结婚,整天东奔西跑,哪有当姑娘的样子?”
婶子说着话,渐渐污言秽语,越说越脏。
叔叔白学文又在一旁说着,要白亚楠把公司的印章都给他掌管。
白亚楠越听越烦,直接一拍桌子:“你们不要再说了!都给我出去!”
“没有爷爷奶奶他们的决定,别人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尤其是你们家,就算是爷爷奶奶决定,我也不会把生意留给你们!”
“你这個嫁不出去的死丫头,凭什么这么说我们?要不是我们,你这生意能做得起来吗?”婶子大声咆哮着。
白亚楠却是已经懒得听他们再说下去,直接对门口喊:“刘国庆!帮我把他们送出去!我这里不需要这样的客人!”
面色蜡黄,带有痤疮的刘国庆闻言走进来,笑着说道:“老板,怎么跟家里人说话还着急了?有什么话慢慢说啊。”
又对白亚楠的叔叔、婶子说道:“你们是老板的长辈,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啊?今天可能也谈不出来什么,要不你们改天再来?”
“改天再来气我?”白亚楠哼了一声,“请他们出去!”
刘国庆便笑着请白亚楠的叔叔、婶子出去。
过了片刻之后,刘国庆重新回来:“老板,你也别生气,有什么话都慢慢说。你要是真被他们气坏了,咱们这生意就失去了主心骨啊。”
白亚楠闻言,无奈地摇摇头:“照这么下去,就算是我想好好谈,这生意也很难继续下去了。”
刘国庆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心腹,虽然面貌丑了点,一脸疙瘩,头发稀疏,整天油汪汪的,但说话办事都挺牢靠。
白亚楠不在的时候,生意之所以能继续下去,当然不是因为她叔叔白学文,而是有刘国庆这个得力心腹。
刘国庆眼睛转了转,说道:“老板,这生意没有你可不行,你没有这个生意,也同样不行,这可是你一砖一瓦辛辛苦苦建起来的事业,肯定是舍不得,非常有感情。”
白亚楠点点头:“对,当然是有感情的。”
虽然相比较对纪元海的炽烈感情,这生意其实可有可无,但要说心里面一点不挂怀,那也是假的。
刘国庆便压低了声音:“老板,照我看,你叔叔婶子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来继续闹,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白亚楠也不由地叹气:“你说得对,他们肯定还得来。”
“我们必须要有个对策……”刘国庆说道,“老板,你信得过我吗?”
“当然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