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见曹操动怒,连忙近身谏言:“主公,他们和末将一战,已打得两败俱伤,请主公速拨一军相助,必能将那匪村夷为平地。” 曹操虽一时盛怒,但没马上同意韩浩所请。 良好的统帅头脑,告诉他要时刻冷静。 冷静片刻后,曹操捋须对着韩浩讲:“一个被打残的村落,于我不过癣疥之疾,而徐州吕布才是心腹大患,待班师再回来屠村不迟。” 韩浩一听要打完徐州再来,心说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可曹操的语气,好像已下定了决心,他只能委婉提醒。 “末将担心回师再去,许村的贼人全都跑了,事关河南尹之仇...” “哈哈,元嗣(韩浩)着急为元让(夏侯惇)复仇,莫非因当年兖州之事有愧?” “末将不是...” 兴平元年吕布偷袭兖州,夏侯惇误中诈降计被人劫持。 韩浩当时不顾夏侯惇死活,召集士兵攻打劫持者,反而因此震慑对方,救下了夏侯惇。 事后曹操安抚韩浩,说他的行为是‘万世之法’,并下令以后遇到人质被挟持,可不用顾忌人质安危,甚至可以连人质一同击杀。 曹操见韩浩跪地不起,亲自下床将他扶了起来。 小声劝慰曰:“吕布之患,国事也,元让之仇,私事也。 百姓举家迁徙如同赴死,你可带本部人马监视动静,我即刻传令元让从许都来援,他自己的仇,自己报。” “末将遵命。” 曹操把话说到此处,韩浩也不能继续劝。 韩浩没在太丘吃早饭,辞别曹操之后,就马不停蹄往鄼县赶去。 韩浩不辞辛劳赶回鄼县,才知许村之民已走了两日。 韩浩等不到夏侯惇从许都来,自己带着残部,跟着斥候指引开始追击。 百姓扶老携幼转移,韩浩打算袭击村中老弱,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只可惜许家兄弟南下早有分工,许定带少量青壮在前开路,许褚带着许村的精锐断后,把村中老弱保护在中间,让韩浩一时找不到攻击点。 许定制定的逃跑路线,与当时龙骧一模一样。 先向南撤至城父县,在县中抢夺船只给老弱代步,然后顺着河流水陆并进向南撤。 起初村中老弱走得慢,韩浩带兵尾随其后不进攻,但到了城父县就忍不住了。 村中老幼乘船,能极大提高转移速度,韩浩迫不得已发动攻击。 许褚断后那几百人,近距离能肉搏,远距离可投石,战斗力极为强悍。 韩浩统领这支部队,是原青州兵遴选后的屯田兵,本身在曹军中就属于候补兵,根本不是许褚的对手。 尾随途中强行交战数次,韩浩一方非但没拖住,反而自己的人越打越少,以至于到了下游龙亢县,只能眼睁睁看着许褚抢船。 跟随曹操这么多年,韩浩从没有哪怕一刻,如此思念夏侯惇。 曹操东征吕布之前,令夏侯惇带兵去小沛救刘备,结果刚到地方就被高顺打了回去,此时正在许都休整。 夏侯惇收到曹操命令,立刻整肃部队去支援韩浩,但传令、行军要耗费时间。 最后两军在淮水北岸汇合时,韩浩已经等了二十几天,而许村百姓都已成功渡淮。 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回。 夏侯惇让将士在北岸列阵,对着南岸胡乱骂了一通,而后便转道徐州与曹操汇合。 许定、许褚带着数千村民南逃,没像龙骧那样取道寿春,而是顺淮水往东走了三十里,最后在义成与钟离之间登岸。 十月,曹操屠彭城,兵锋直指下邳。 吕布惊惧不安,听从谋士许汜、王楷建议,遣人往寿春向袁术求救。 十月中旬,就在许村百姓渡淮前后,袁术的老熟人秦宜禄,再次站到了他面前。 袁术看完吕布的求救信,直接扔到秦宜禄的脚下。 袁术拈着上唇边的小胡子冷哼:“你主毁婚杀使,今有何面目以姻亲自居?简直无耻,无耻之尤。” 秦宜禄见袁术动怒,立刻抱拳恳求:“陛下,徐州、淮南如同唇齿,唇亡而齿寒也,请您摒弃前嫌,速发救兵,我主是真心修好...” 袁术原本慵懒地坐着,听到秦宜禄用典故来说,立刻咧牙反问:“唇亡齿寒?秦将军既用这个典故来劝朕,可知这典故是什么意思?” “就是唇齿同属口,亡其一而另亦亡?” 秦宜禄虚起眼睛,心说这话是陈宫教的,自己并没有深究,现在被袁术这么一问,他只能从字面去解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