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宏伟顿了顿,只能是如实说道:“江村书,你不是山里人,可能不知道这河水对于咱们村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么说吧,这翠绿河就是咱们这附近几个村子的母亲河,咱们这些村民都是要靠着这条河里的河水过活呢。” “你现在把河水改道,肯定会直接影响人家下游几个村子的供水量,到时候,人家肯定会不愿意的!” 刘宏伟说的这些,也正是陈冬想要说的。 对于山里人来说,最吃紧的就是水,最看重的也是水。 曾经,几个村子就为了争夺水源,干仗火拼,打伤打死人的事儿,也是常有的。 直到后来,各个村子的人都达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不再去轻易动河道,这样一来,因为河水争吵的事情才逐渐少了起来。 可是现在,江茵雪却是再次提出要改河道,这简直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陈冬看着江茵雪,敲打道:“江小姐,基层工作从来都是要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的。” “你现在刚到村子里第二天,连茅房在哪都还摸清楚呢,就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些!” “我劝你,以后还是先体察体察民情再做决定吧。” “我们山村庙小人穷,可经不起你这种大小姐如此折腾!” “你……”江茵雪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她,简直太让人下不来台了! 好在江茵雪也不是没有准备,辩驳道:“我还当是什么原因呢,不就是水流量的问题吗。” “告诉你们吧,我已经找水利相关的专家问过了,这翠绿河的河水流量,完全足够咱们附近几个村子共用。” “哪怕是每个村子都改了河道,往自己村子里引流,那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你们说的这些,根本就构不成阻碍!” 陈冬轻哼一声,“你说得倒是轻巧!你说的没错,这翠绿河的水的确够用,可那是在正常情况下!你考虑过旱年吗?” “旱年的时候,人家下游的村民连水都吃不上,你觉得人家会同意你随便乱改河道吗?” “还水利专家。你找的那些水利专家,是吃驴粪长大的吗?!” “你……”江茵雪再次被怼,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也无法反驳。 因为她的话确实有些夸大其词了。 其实她咨询的并不是什么水利专家,不过只是大学里学习水利专业的同学而已,为了能更加让人信服,才会说成水利专家的。 不过此刻面对着陈冬的训斥,江茵雪却是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而是冷着脸道:“据我所知,青山村这里已经几十年没闹过旱年了。我不可能只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旱年,就停止发展了!” “而且,就算以后有旱年了,大不了我再把挖开的河道重新堵上不就行了吗?!” 听到这话,陈冬气极反笑,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大小姐,平日里明显就是衣食无忧惯了,压根儿就不能体会民间疾苦啊。 她压根儿就看不出来,现在根本就不是会不会闹旱年的事情,即便不闹旱年,其他村的村民们,肯定也会有这方面的担心,因为老一辈的人不少都是经历过那种事情的,对于那种随时可能会到来的危机,充满了恐惧。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江茵雪这样的做法,已经扰乱了几个村子长久以来既定俗成的规矩。 今天你青山村可以改河道,难道明天其他村子就不能改了吗? 这改来改去的,到最后岂不是彻底乱了套了?!新船说 干事业,谋发展固然重要,可前提是,也要遵守这些村子的村规民约,只有这样才能不违背民心。 陈冬原本还想继续劝说几句的,可江茵雪却已经懒得再跟陈冬废话了,大手一挥,不耐地道:“行了,你不用再说了!改不改河道,是我们村部决定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没关系!” “你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江茵雪的态度把陈冬气得够呛。 陈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明显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改河道了,自己就算是再说什么,怕是也无济于事了。 陈冬也懒得再管了,点了点头道:“行吧,你是村书,你说了算。” “不过以后你要是闹出什么事,可别来找我!” 丢下这句话,陈冬二话不说,直接便转身离去。 “哎,陈冬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这河道没钱还咋修啊……” 刘宏伟还想上前阻拦,却被江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