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过你……”宋煦明“偃旗息鼓”,又重新坐回台阶上,“从小到大,我都说不过你……” 宋君君也跟着宋煦明坐了下来,伸长了脚,在雪地里摆着。 “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宋煦明眼前一亮,转头看向宋君君,问道: “是让太子不纳妃、还是让太子永远待你好的办法?” 宋君君狡黠一笑,摇摇头,“都不是。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办法……” 宋君君不肯说,宋煦明怎么问都得不到结果。他也清楚自己妹妹的脾气,所幸距离太子纳成家女为侧妃的时日还有很久,也许他可以在此期间,慢慢地让太子改变想法。只要太子不愿意娶,谁还能逼他呢? 宋煦明是全然想不到,宋君君的胆子真的大,大到敢真的让成家女和刘慕卿私奔。他明明在一开始太子选正妃之前,就打消过宋君君这个超乎想象的念头的。 一切都在宋君君的意料之中。在宋君君心里,除了成瑜刘慕卿外,并无人知晓私奔一事。 太后的灵柩已经出了京城了,陛下冒着严寒,与太子及一众官员送葬,宋家夫妇去了,京兆尹成大人也去了,此时,是出逃的最佳时机了。 腊月天色黑得早,宋君君支开了文鑫和车夫大勇,站在马厩边,攥着枪,守着天色变化。 黄昏,雪停了,天色暗了。 宋君君把枪扔进马车里,赶了马车便往福满楼走——她早前嘱托了福满楼的掌柜,今日中午去京兆尹府周边转转,刚好把借着久病多日出门透气的成瑜接到福满楼。 从福满楼的后门进去,宋君君刚下马车,便看到了在后厨等着的成瑜,张福满穿着与成瑜一样的衣衫、梳着一样的发髻,也坐在一边等候。 宋君君慌忙迎上去,问道: “你们家的小厮,没有跟过来的吧?” 成瑜攥着宋君君的手,答道: “没有。掌柜姐姐来接我时,我便与跟着我的下人们说,我去福满酒楼吃饭,不让他们跟着。方才,我说我想吃豆腐脑,已经把秋雨支到城东去了。” “好,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宋君君又低声对成瑜道:“慕卿在城外等候。” 说完,宋君君与张福满交换了个眼色,牵着成瑜便朝马车走去。 马车里除了那杆给宋君君自己准备的枪以外,剩下的细软行囊,甚至干粮,都是她为成瑜准备的。 待成瑜在马车中坐定之后,宋君君也翻身坐上马车,低头望着张福满,没有多言,但张福满却明白君君的嘱托。 在宋君君挥鞭离去后,她掏出从成瑜那里要来的一方巾帕,轻掩口鼻,学着成瑜的姿态,娉婷着从福满楼正门而出,往宋君君离去的反方向走着。 傍晚昏暗,只看张福满的衣衫饰物,是人都知道,这是京兆尹家的小姐。 宋君君为着私奔一事,已经筹谋多日了。 成家的小厮见小姐久不归家,必定去寻,而最多,也只能寻到福满楼。为了不牵连福满楼掌柜的,宋君君与成瑜合谋,想出了由张福满假扮成瑜,在支走秋雨、宋君君接走成瑜后,离开福满楼。 好在是冬天,穿得厚,张福满的身形也能李代桃僵,否则,宋君君只怕自己会牵连更多的人。 夜色降临…… 宋君君带着成瑜,驾车已经离城五里远了。 她们在五里亭边停下,趁着夜色,在亭子边等着从另一个方向赶来的刘慕卿。 “……瑜儿,瑜儿……是你吗?”刘慕卿的声音由远及近。 宋君君下意识地攥了枪,挡在成瑜面前,待看清来人真的是刘慕卿,才退开两步。 “是我……慕卿……”成瑜泣不成声。他们已经许久不敢见面了。 两个有情人见到彼此时,双方眼眶都早已湿润,晶莹的泪花,反着雪地的白。 雪夜之中,只见彼此。 旁观的宋君君也心有戚戚,看着这一幕,更加无悔自己的决定。 “好了。你们赶快上路吧!别磨叽了,京兆尹府和你家的家丁,可不像我家的……”宋君君也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催促道。 夜色沉醉,四周寂寂无声,事不宜迟。宋君君把马鞭递给刘慕卿,嘱咐道: “你们路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我都备好了,放在这马车底下的夹层里。这马车是我定制的,轮毂与宋家的不同,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争取最多的时间。” 刘慕卿心下感动,向宋君君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宋小姐,只是我们这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