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秀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能有啥事,你要不信就自己过去问问。” 林海宏的心更沉了。 林海宏被王琴秀推搡着回了屋子。 这短短数日,是他觉得最轻松最像家的日子。 可心中不详的预感,让他忍不住害怕这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趁着王琴秀在厨房忙碌,林海宏猫着身子,偷偷的溜进了中年妇人所在的屋子。 “姨,你是我妈的朋友吗?” 林海宏小声说道,视线却不受控制的被襁褓里的小婴儿所吸引。 这…… 林海宏瞳孔一缩,很是讶异。 他的所有见识都源自于书本,虽没有行万里路,但却是真真日复一日在读万卷书的路上。 所以,他的目光中有惊讶,却没有嫌弃。 见状,叫燕子的中年妇女面色和缓“算不上朋友,顶多算是旧相识。” “娃子,你识字不?” 中年妇女从怀里掏出那两张被折的皱皱巴巴的报纸,轻声问道。 林海宏点点头,接过了报纸。 “那你给我念念这一块儿。” 林海宏不解,但还是依言逐字逐句念了出来。 在听到那句执行枪决时,中年妇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是真的就好。” 是真的,她回去也好有个说辞交差了。 “你不害怕吗?”中年妇女指了指自己的孩子,声音下意识放缓了很多。 林海宏摇摇头“我在书本上看到过,这是一种常见的遗传病。” “遗传病?”妇人惊呼出声。 这一刻,她才真正理解了俞非晚那句孩子是因她受罪。 “你不害怕,你婶娘家收养的小丫头也不嫌弃,那,那是不是说明,我只要送我的孩子去念书,远离了我们那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我的孩子就不用被人嘲笑是造了天谴生出来的怪物?” “老话说的好,读书人都有品。” 妇人就仿佛是在荆棘丛生的绝境中找到了一条开满鲜花的小径。 头顶是无尽的光明,脚下是无边的芳香。 对,一定要让孩子飞出那座翻也翻不出的大山。 中年妇人看向林海宏,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眼神清清亮亮,身材板板正正,又念书懂道理,她以后也得照着这个模子培养孩子。 林海宏对上中年妇人明显轻快了不少的神色,抿抿唇,没有泼冷水。 读书是读书,人心是人心。 等等! 林海宏眉头紧促,如临大敌。 “姨,您见过非晚堂姐?” 这才应该是话中的重点。 中年妇人欲盖弥彰的笑了笑“有缘分碰到了。” “那小丫头精明能干,一看以后就是个能干大事的。” 三言两语,就能将她唬住,临走,她还对那个小丫头心存感激。 不简单啊,不简单。 中年妇人越发坚定了砸锅卖铁都要送孩子去念书的想法。 她的人生吃苦受难一眼望到头就算了,难不成她的孩子也要过她的哥哥,她的丈夫一样的日子吗? 林海宏敛眉,眼神闪烁,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中年妇人应该是刚从小叔家被撵出来。 “姨,您是李家庄人吧?” 林海宏压下心头的恐慌,故作淡定。 中年妇人重新将报纸折好,头也没抬“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小孩子家家的就别打听了。” 要是当年她也能不顾一切的掏出来,是不是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四菜一汤,她这辈子都没吃的这么丰盛过。 林海宏的心是彻底沉底了。 原来,他自以为的新生活连镜中花水中月都算不上。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王琴秀手中端着一碗迷糊,颇有几分恼羞成怒,顺手就拧住了林海宏的耳朵。 林海宏抬起头,喉间似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化为了沉默。 林海宏的耳朵一片通红,眼角眉间一片灰败。 王琴秀就仿佛被烫到一般缩回手,口中骂骂咧咧“一点儿话都不听了。还不快去。” “这孩子,一点儿都不省心。” 林海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