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鹏!” “你又忘了捡鸡蛋!”俞萍转头,对着亮着灯的房间喊道。 旋即,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小身影窜了出来,冲进了鸡窝。 鸡窝里,一阵儿鸡飞狗跳。 紧接着,一声惨叫。 俞非晚分不清是鸡的惨叫,还是俞鹏的惨叫。 等俞萍握着手电筒再次出来时,俞非晚终于看清楚了鸡窝的现状。 本应该在俞鹏手臂上挂着的小篮子,套在了俞鹏头上,身下还压着一只肥硕的老母鸡。 老母鸡在仰着脖子啼叫,想努力扑扇翅膀脱困。 见挣脱不了,老母鸡转而想用鸡喙啄人。 俞非晚大步流星,鸡口夺人,将俞鹏从地上拎起来。 这触感…… “啊啊啊……” 若不是顾及着手里拎着的是她自己的舅舅,俞非晚可能就真的松开了手。 鸡屎! 一手的鸡屎! 要不然,还是让老母鸡啄吧。 俞鹏穿这么厚,应该也啄不坏。 就在这鸡飞狗跳的时候,李兰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俞非晚瞬间不出声了。 而俞鹏也终于把套在头上的篮子摘了下来。 然后…… 场面一度不可言。 俞非晚只能说,俞鹏的脸比她的手还脏些。 “俞鹏!” “说了几百遍了,让你天黑前把鸡蛋捡回去。” 说话间,李兰的巴掌就要落下。 但…… 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是动了恻隐之心,更不是慈母之心在作祟。 嗯,是嫌脏。 一瓢一瓢的水,俞非晚还奢侈的用了胰子,手终于变的又白又香。 而俞鹏,则是转着圈让大家闻他嘴巴里还有没有鸡屎味。 李兰日常骂骂咧咧,俞非晚表示,深有体会。 养孩子,太累了。 养个显眼包,更累! 简单的吃了晚饭,李兰在大盆里洗着俞鹏的脏衣服,一家人唠着家常。 四个孩子围在一起,分吃着李兰带回来的一块桃酥。 俞非晚看着吃力洗着大棉衣服的李兰,心想到时候家家户户通了自来水后,她第一时间就兑换个洗衣机。 大棉服,谁洗都累! 尤其是浸了水的棉衣,不经常干体力活的人是真拎不起来。 嗯,干了体力活的也觉得累。 “什么晦气,克人都是胡扯。”李兰一边揉搓着衣服,一边随意怒骂着。 “当年我嫁水山,都还说我刑克水山呢。” “这日子,都得靠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