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锦犹疑着,她本就是假的楚姣梨,现下又要伴作中宫欢离,心里自然是膈应得紧。 见她动摇,北宫腾霄乘胜追击道:“此番回帝都,是本王求表现的唯一机会,若能站稳脚跟,本王还可恢复太子身份,而你,亦能成为万人敬仰的太子妃。” 语落,花月锦的内心一阵动荡,北宫腾霄的意思很明显,如今北宫烈命悬一线,若再将北宫腾霄立为太子,那便是下一任的君主,而她身为正妃,自是顺理成章地成为那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有了这尊贵的身份,她又何惧东宫苍穹? 思至此,她轻轻勾起唇角,又很快敛了笑意,认真地点了点头:“王爷有难事,臣妾定当尽全力帮忙。” 翌日,晨。 皇宫内一片庄严肃穆,北宫烈已有七日不早朝。 清心殿外,小蓝子尖细的嗓音响起:“宣御王觐见!” 北宫腾霄一身玄黑色蟒袍,进宫而来,路过的太监丫鬟皆尊敬行礼问安。 北宫烈将他召回帝都的意欲何为,大家心照不宣。 踏进清心殿的门内,便听到龙榻上传来虚弱无力的咳嗽声。 “御王爷万福金安。”听到丫鬟的声音,躺在床榻上的北宫烈涣散的眸色微微一动,旋即又咳了几声。 北宫腾霄站在床榻前,行了一礼,恭敬地道:“儿臣参见父皇。” 北宫烈的头发比他离开帝都时又白了不少,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双眼无光,死寂一般的凄凉。 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了头,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来了……” 看着北宫腾霄,他神情有些恍惚。 那精致俊朗的五官,一笔一划,皆是他年轻时的影子,自北宫腾霄出生起,丫鬟们便都议论着,他像极了北宫烈,甚至,一点西宫沁阳的影子都没有。 看着北宫腾霄,他仿若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样威风凛凛,尊贵冷傲。 这样的清隽的他,怎可能是东陵狗的杂种! 他是昏了眼,经小人挑拨便恼羞成怒迁怒于北宫腾霄,自北宫腾霄离开帝都后,他颇为后悔。 只要一睡着,西宫沁阳似乎就会化作冤魂纠缠着他,让他还北宫腾霄一个清白,这也是他萎靡不振的原因之一。 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北宫烈的心忽然轻松了很多。 他眨了眨眼,道:“自今日起,你便留在帝都,住回太子府吧。” 听到此言,北宫腾霄并无讶异,他微微颔首,道:“谢父皇。” 北宫烈忽然望向珠帘外的书案,抬起颤巍巍的手指指向那儿,北宫腾霄顺势一望,堆叠如山的奏折整齐地摆放着。 北宫烈缠绵病榻,已然许久不曾处理朝事。 “帮朕批一下奏折吧。”北宫烈沙哑而微弱的声音响起。 北宫腾霄微微眯起凤眸,眼底划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冷笑:“是,稍后儿臣便将奏折移至太子府。” “咳咳……”北宫烈用力咳了几声,而后劳累地喘了两口气,道,“今日起,朕暂封你为摄政王,代理朝政。” 北宫腾霄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北宫烈会有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