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锦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你的精神好得很啊!这回推了本王妃的丫鬟,下回是不是要推了本王妃?!” 楚姣梨听到这拔高的聒噪声线,反感地皱了皱眉,方才发了一通气,头更晕了,她没有再理会花月锦,而是坐回了椅子上,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喝起面前的粥。 风寒有些严重,以往香甜的粥在嘴里没了味道。 她必须振作起来,养好自己的身子,不能做一个自怨自艾的废人。 花月锦被忽视,不禁气得握紧了拳,看着桌上那碗楚姣梨并不想触碰的药,她恨不得端起碗捏开她的嘴,狠狠灌进她的肚子里去! “王爷。” 门外丫鬟的声音响起,屋内的人群蓦地一愣。 楚姣梨的眼底划过一丝忐忑的情绪,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捏紧,粉色的指甲盖显出苍白。 他来了?是……来看她的? 可能么? 花月锦的心漏跳了一拍,北宫腾霄过来做什么?那小贱蹄子找人告状了么?! 正想着,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北宫腾霄冷冷扫视了一下周遭,漫不经心地划过正在喝粥的楚姣梨,一双眼睛哭得微肿,但看样子情绪已然回归平静。 她缓缓起了身,头有些低,似乎在掩盖自己的情绪,与众人一起福身行礼:“王爷万福。” 僵持了一会儿,花月锦僵着尴尬的笑脸迎上前去,道:“王爷,您怎么过来了?外面还下着雨呢……” 楚姣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北宫腾霄冷冷勾唇,抬手抚了抚花月锦的脸蛋,声音很柔:“本要去找你,下人说你来侧妃殿,本王便来了。” 闻言,楚姣梨的心口一阵扯痛,似乎被撕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汩汩地涌出。 他抬手,宠溺地勾了一下花月锦的鼻子,道:“你才是,这么大的雨,到处乱跑做什么?淋湿后生病了怎么办?” 听到这偏袒宠爱的话,花月锦的心头愉悦,恐惧感顿时消散开来,她笑容甜甜地摇着头,娇声道:“臣妾是来看看妹妹的。”她的目光顺势往楚姣梨的方向望去,得意之中带着浓重的幽怨气息,她的蹙着眉道,“臣妾好意让妹妹喝药,妹妹偏是不领情呢……” 北宫腾霄微微眯起凤眸,他望着楚姣梨落寞而无措的眸子,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唇。 还以为失忆之后她再不如从前的机警,如此看来,他倒放心了些。 他缓缓走到楚姣梨的面前,阴冷的气息不近人情。 楚姣梨被那强大的威慑力压制住,背脊有些僵,似乎生病后软绵绵的力道也变得坚硬了些。 难道……他要亲自逼她喝下那来路不明的药么…… 忽然,楚姣梨只感面前一阵风划过,北宫腾霄抬手往桌上一扫,“啪啦!”一声,药碗被狠狠甩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汤药流了一地。 楚姣梨心惊而诧异,眼底带着捉摸不透的恍惚。 响声很大,身后的花月锦也吓了一跳,她望着地上的陶瓷碎片,不甘地咬了一下唇瓣,暗骂一声——该死! 她感受到了来自面前的男人不善的不明寒意,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防备,道:“王爷……您怎么……摔了?那是给侧妃妹妹的药……” 北宫腾霄望着发愣的楚姣梨,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低醇的嗓音带着疏远的冷漠:“梨儿,不许你为别的女人操心,她生病,与你何干?你还要低声下气求着她不成?!” 楚姣梨不由得抿紧了唇,听到那冷漠的语调,她别开了眼,不敢去看他疏离而愠怒的眼神,他的一字一句,刺痛了她的心。 花月锦暗暗松下一口气,又为那碗汤药惋惜。 若楚姣梨能顺利喝下,不待半个时辰便会皮肤溃烂,丑陋得无颜见人,真是可惜了…… 北宫腾霄似乎为楚姣梨得罪了花月锦的事情发了大火,又转身“噼里啪啦”地将一众东西扫落在地,“顺带着”将那养育着云霖花种子的盆栽一同毁尽。 湿润的土撒在地上,浓重而诡异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北宫腾霄紧紧咬着牙,心似针扎一般痛。 这个笨女人,白白灌了多少血…… 随着那盆栽的毁坏,楚姣梨的神经终于几近崩溃,她紧握着双拳,道:“北宫腾霄……” 偏生,北宫腾霄又冷淡地道:“还有闲情种花,病得也不是很重么……” 语落,他又欲盖弥彰地打翻了几样瓷器。 “北宫腾霄!你够了!”楚姣梨带着些许哭腔朝他吼道。 亏她方才还在考量,他打翻了药碗是否是在救她,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她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