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道:“皇上可会想念殿下?” “若是不想,也不会来这太子府了。”北宫烈长叹了一口气,抬眼望着她道:“眼下千岭是朕唯一的儿子,朕却未封他为太子,你应当知晓朕的用意。” 比起北宫千岭,北宫烈会更喜欢北宫腾霄吧? 即便他叛逆,纨绔,总与北宫烈唱反调,那也是从小养到大旳儿子,比起交给别人养的北宫千岭,亲近太多了。 楚姣梨俯首,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道:“臣媳明白,若这是父皇的期望,待臣媳生下小皇子后,定会尽全力辅佐他成才的。” 北宫烈抬手揉了揉眉心,道:“你怀的孩子,是霄儿唯一的骨肉,是男是女还未知,若是个女儿,你也不能怪朕不近人情了……” 楚姣梨点头应下,道:“臣媳明白,希望结果不会让父皇失望才好。” 过了一柱香后,下完了一盘棋,北宫烈便动身离去了。 目送他走远后,楚姣梨转过头,望着身侧的丫鬟玉珠,轻轻蹙起了罥烟眉,道:“去找找,紫林在何处?” “是。”玉珠点头应下,便离开了。 楚姣梨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叹了一口气,还记得上一世她有了身孕的时候,身为皇帝的北宫腾霄对她允诺,这腹中的胎儿,无论男女,定会成为这北冥的太子。 她苦笑了一声,便转身往碧落殿走去,长叹道:“殿下,也只有你会那么宠着我,爱着我了……” 须臾,楚姣梨在碧落殿内用午膳,一丫鬟走了进来,道:“娘娘,听膳房的燕儿说,紫林帮她给项侧妃送银耳羹。” 闻言,楚姣梨蹙起了眉,紫林去了旖旎殿? 奇怪,她向来都不喜欢项旖旎的,旖旎殿的人也不怎么待见她,去了这么久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咬了咬唇瓣,放下碗筷起了身,道:“本宫去一趟旖旎殿。” “是。”玉珠前来搀扶,道,“娘娘慢点儿。” 屋外的天有些晦暗,下起了细细小雪,撑着伞的玉珠望着正发抖搓着手的楚姣梨,有些担忧地道:“娘娘,要不奴婢们去旖旎殿找找紫林姐姐,您先回去吧?” 楚姣梨裹紧了狐裘,抿了抿有些冰凉的唇瓣,道:“无妨,本宫担心紫林。” 玉珠笑着道:“娘娘与紫林姐姐的关系可真要好,奴婢们有这么和善又体恤奴婢的主子,可真是好福气。” 楚姣梨轻叹了一口气,玉珠待自己也不错,但在上一世,自己这飞扬跋扈的性子,身边的奴婢可没少受气,这个玉珠也挨过自己不少巴掌的。 “本宫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好。”她轻轻地道。 玉珠摇了摇头,笃定道:“娘娘是奴婢遇到过最好、最温柔的主子了。” 楚姣梨浅笑了一下,道:“是么……” 旖旎殿。 项旖旎方才出浴,换了新衣。 她坐在床榻上,拿着木梳轻轻梳着自己的长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好在北宫腾霄死了,也不会有北宫腾霄兴致一来,却发现她并非完璧的可能了,她只要死守着这个秘密,从此安分守己,便可以一辈子瞒着。 性命、名声都保住了,但现下的她,如同哑巴吃黄连一般难受。 她轻柔地梳着被他们抓成一团而打结的发丝,心中郁结,而后越梳越用力,她吃痛地呜咽了一声,随着力道越来越大,眼泪也流的越来越多。 “啪!”木梳被用力摔在地上,项旖旎含着恨意紧紧抓着床单,哭得凄凉。 站在门口的环佩害怕地低着头,表情委屈极了。 她也不知道项旖旎今天这是怎么了,醒来之后便这般气恼,一反常态,方才还将所有人驱赶了出去,自己沐浴更衣。 见她哭得伤心,环佩还是忍不住关切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帮您梳……” “滚!闭嘴!”项旖旎朝她吼道。 都怪这个环佩办事不利,竟让那三个流.氓找上了她,若不是在这府中只有她一个心腹,她恨不得立马将她千刀万剐!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姑且忍着几日。 又莫名挨了骂的环佩旋即将头转了回去,抬眼一瞧,蓦地大惊,而后慌慌张张地道:“娘娘,太子妃来了!” 闻言,项旖旎心跳得厉害,她咬了咬唇,抬手整了整衣服头发,深呼吸了两口气,便缓缓起身走到门口。 见楚姣梨已到,项旖旎屈膝行礼:“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稍稍捏紧了有些颤抖的手,楚姣梨定是来兴师问罪了,冷静,千万不能让她看出端倪…… 楚姣梨轻轻蹙起眉,道:“项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