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几十号人在十几个保镖拉开距离的交叉包围下,待在工业区跟生活区的一个路口。 跟之前宽敞明亮又富有现代化气息的高大厂房不同,这里很多还是原本的农村街道旧房屋。 然后几座巨大的宿舍楼非常突兀的矗立在旁边。 那种层层叠叠的楼层、长廊,挂满了各种晾晒衣裳的密集程度,对这个年代的大学生们来说甚至有种熟悉感,和他们在大学校园的也差不多。 只是密集程度加深了好几倍。 荆小强蹲在路边花坛上:“今天除了带大家来看工业制造光鲜的一面,这是唯一能够带我们摆脱落后贫穷局面的工业化之路,也是带大家看看大时代下普通人的生活场景。” 他其实也是那回春节后跟埃森、伊面来看到的感受:“你们都是大学生,应该听得懂,工业区啊,它是个效率的制造单元,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让生产效率最大化,相应的会减少人的生存空间,限制人的流动……” 果然,就像是为了印证荆小强的说法,放工的汽笛声响起,从无数厂房大门开始如潮水般涌出来大量工人。 成千上万的工人带着疲惫的神情,对站在路边也不多光鲜的这些戴口罩人群熟视无睹。 绝大多数人都是麻木的匆匆走过,机械重复了无数个日子的状态,让他们相互之间都没什么话可说。 也许走在街头看见十个、百个人最多只是觉得拥挤。 现在千万人拥挤着人头攒动,量变必然带来质变的那种视觉冲击力,跟校园里差别就非常巨大了。 因为大学生无论什么状态下,那种神情态度是能够区分出来的。 简单说就是眼里有光。 而眼前除了极少数个别人,到处灰蒙蒙一片。 哦,那极少数当然就是挤在厂门外的小恋人,也许是还没有被社会毒打够,他们脸上还能看到些笑容。 可连这点情感都只能拥挤在路边花台展示,私人空间可见多么逼仄了。 荆小强引导这些大学毕业生观察:“这是个宏大的叙事,社会要进步,国家要发展,勤劳是反复歌颂的美德,每个人在为这个社会这个时代的发展做贡献,但如同巨大机器运转下的每个螺丝钉、小齿轮,那都是活生生的命运体,谁来关心他们的内心感受呢?” 大学毕业生们认真倾听,这可能是他们从来没有感知过的高度跟视野。 荆小强就是这样带动:“我带领文艺工作者,歌舞演员,滚社每年固定在鹏圳的夏令营,都是在为了抚慰这种宏大叙事下个体的疲惫,而你们,到这个时候可以体会那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们有可能会引领改变这种局面,那就有责任让更多人过得更好,这才是我们拼命走出去,甚至不惜很多时候对外国人卑躬屈膝、笑脸相迎的原因。” 人和人对外界感知是有差异的。 艺术家往往是对这种感知最敏锐的存在。 但能在名牌大学里读完学业,已经算是极少数比较接近的人群。 书读得越多,也就更容易产生这种共情。 而且古往今来最能被影响的,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荆小强的话就像锥子一样篆刻在了他们心底:“我刚刚走到国外的时候,也被巨大的物质差距震撼到,这样成千上万的人群拥挤只会出现在摇滚音乐会现场,当外国人在享受生活的时候,我们却因为祖上欠下的债,必须这样争分夺秒的追赶,不然就是个任人宰割的挨打局面,谁不想过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呢,说什么劳苦命就是福,只因为我们现在只有这条劳碌命可以走,所以你们现在有机会摆脱这条劳碌命了,可以选择让自己独自享用,也可以帮助更多人改变,让我们的后代不用这么劳苦,这就是我在做的事情,期望你们未来也能这样撒播更多种子。” 这一班后来被称为米老鼠的年轻人,静静上完了这第一课。 另一边的工厂后门边,换了身便装的焦漪还是戴着口罩,敏捷的闪进收发室,仗着身高优势左右手搂住汪茜跟白莲婷亲密:“他在干嘛?” 汪茜温润:“做个好兄长,做个好老师。” 白莲婷赶紧拆台:“是好为人师,你就不要关注他这些卖弄风骚的行为了,免得陷入苦海无法自拔。” 焦漪应对自如:“是钦佩,见过无数聪明人,嘴上说得冠冕堂皇,私底下都下流肮脏,他这样的很值得钦佩,也值得伴随。” 白莲婷拖长音:“您介是说嘛……要一直衣冠楚楚的坐而论道咯,只要扯上那事儿,脱了衣服就没有不下流龌龊的!” 焦漪还没来得及表态呢,汪茜忽然唱反调:“其实他脱了衣服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