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道士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神色照旧,口中喃喃说道:“满斗的宝贝,莫说是哥哥,搁谁都会心动。”他假意顺着罗万财话头言语,既表明了自己想法,又没应的直白,这都是江湖上一些个虚情假意的客套话,其实各自内心早就算盘打的劈啪响,鬼脸道士说完后不愿再多聊此话题,就想以打听公主府的黑衣人为由岔开话头,他说道:“小弟这次来还有件要紧事相求,哥哥广结善缘人脉极广,不知可否向你打听个人?” “何人?说来听听。” 鬼脸道士想了想,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描述那妇人,罗老七在旁见了插口道:“一个长了痣的骚娘们。” 罗万财闻言一愣,继而笑道:“哈哈,我这本家兄弟说话可真直爽,只是江湖上有几个娘们不骚的,长痣的也不在少数,单凭这两点实难猜测,再有没有更详细的样貌特征了?” 鬼脸道士回道:“具体相貌我二人不曾见过,只知那痣是颗长在眼角的美人痣,妇人约莫三十年纪,长得妖媚撩人,而且好像和今乐府有些关系。” “今乐府?”罗万财眉头一皱,问道:“陈兄弟,哥哥能先问问你,此人与你有何恩怨么?” 鬼脸道士当然不能实话托出,只得编了个此人在客栈迷晕二人窃财的理由,罗万财听后说道:“之所以问你原因,是因为哥哥真就想起了一个人,脸还不生,在这间屋子里还见过,你说的怕不是今乐府的何四娘吧?” 鬼脸道士与罗老七听到正主名字,俱是挺了挺身子,罗万财继续说道:“从陈兄弟话语中描述看,十之八九就是何四娘,她虽然只来过罗记典当一次,但哥哥对她的印象却非常深,那双眼睛的确能给人魂儿撩走。” “哥哥可知这个何四娘的底细?”鬼脸道士忙问道。 罗万财笑道:“可能也就兄弟你整日忙着摸鱼,才不知道何四娘的名头,她可是五年前百戏门的花魁,当时说的‘广陵蔷薇’指的就是何四娘。” 罗万财双手环胸靠到椅背上,缓缓说道:“百戏门当时是广陵城的杂艺招牌,不止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就是达官贵人也都喜欢的不得了,特别是戏门里有个唱戏的头牌何四娘,靠着娇艳的相貌、妩媚的风姿声名远播,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州,也时常会听到她的名字,只是好景不长,五年前竟陵王刘诞造反,失败后整个广陵城都被屠了个干净,百戏门也自此惨遭灭门。” “既然戏班子都被灭了门,那这个何四娘?” “我听江湖传言,那几日何四娘正巧不在广陵城内,侥幸逃过一劫,但班子没了她也就没了着落,而且她的长相又太招摇,只能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至此销声匿迹了段时间,而就在半年前,这人不知何种原因忽然进了今乐府开始倒起了斗,那次来铺子也是出手明器,但也仅仅只来过一次,兄弟你若寻的真是何四娘江州也算来着了,因为今乐府的堂口就在城内西市烟柳巷,门中掌事齐老太常年居于府中,有何恩怨大可前去登门质问,想来她一个蘑菇门内老元良,也不会不讲情理。” “原来今乐府的堂口竟在此城内。”鬼脸道士闻言说道:“那确实得去走上一遭了,小弟闯荡江湖,断没有吃哑巴亏的道理,我看今日天色不早了,就先歇息一晚等明日再去登府。” 罗万财点点头,这时票台送来了银子,鬼脸道士看也没看直接揣进了怀里,口中说道:“那小弟也不叨扰哥哥了,就先行回客栈休息,等改日再来造访。” 两人从罗记典当出来后,等拐过街角,鬼脸道士便急忙拉着罗老七往西市而去,罗老七不解道:“道长不是准备先找客栈歇息,等明日再去登府么?” “登个屁!”鬼脸道士回头张望了下,然后说道:“罗万财一介奸商,他懂什么江湖恩怨,你我在公主府的遭遇岂是能拿到台面上争论的,如若那娘们真是今乐府的何四娘,万一齐老太护犊子怎么办?我们两个逃犯大闹今乐府?” “怎么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那道长说咋办?” “依贫道看,就得缺德着办。” 罗老七眉目一挑:“哎?此话怎讲?这事洒家可熟。” “那夜公主府的黑衣人是个用香高手,后来客栈掌柜的也证实了这点,既然此人谙熟焚香迷药,那她的住处定会异香扑鼻,贫道看不如现在就去齐府外围踩踩盘子,然后夜潜今乐府,找着地方后一把火了事,省着再生枝节。” “放火?那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 鬼脸道士白了罗老七一眼:“她在公主府嫁祸于你的时候可没想着缺德二字,我们莫要妇人心肠,一把火烧不死也权当给她个警告了,然后结果不论怎样,我们都得连夜离了江州城,贫道担忧罗万财那边会有猫腻。” 罗老七闻言疑道:“罗万财那边会有啥猫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