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李家确实弄到过几十建奴、鞑子的首级,并且能够联络那些好汉,老夫人连连念佛。
她十五岁的小女儿耿月如却是很好奇,问道:
“哥哥,那是个什么样的好汉呀?为何我大明数十万官军,却不能杀敌建功,反要去关外寻找那位壮士?”
耿章光、耿章华都喜欢这个年纪最小的同胞妹妹,见她提出疑问,都苦笑摇头。
耿章光一声长叹,道:“世风日下,大明早以腐朽不堪,兵无斗志,将无战心。建奴破口后势如破竹,视我大明京畿之地如无人之境!”
老夫人赶紧斥责道:“休得胡言!千万记住了祸从口出。你们的父亲就是因为心直口快,平时得罪了不少人,最终摊上了这等祸事!”
耿月如道:“爹爹乃是堂堂巡抚,为何麾下没有能战建奴、鞑子的猛将,为何不想方设法去请那种能战的壮士来领兵?”
耿章华道:“我如果能够预知爹爹会摊上这等祸事,哪怕寻去跪求,也得为爹爹求来良将!”
老夫人道:“这种马后炮的话说来无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好汉,求得几十建奴、鞑子的首级!
有了首级,不仅仅你们的爹爹能够脱罪,你们还能得到朝廷封赏。”
耿章光道:“李家已经火速派人出关留下暗语,只不过是不是联络得上,什么时候联络上,谁也说不好!”
“唉!”老妇人叹息一声道:“首辅韩阁老被袁崇焕那厮连累请辞,否则有韩阁老在,老爷怎么可能下狱问罪。”
耿月如很天真的问道:“左都御使曹老大人是爹爹的座师,以前没少拿爹爹的孝敬,他老人家怎的没替爹爹开脱?”
“是啊,以前爹爹都会给李阁老、成阁老他们很多孝敬,这些大人怎的都不肯予以援手?”耿章华一脸不服道。
耳听着儿女们的抱怨,老夫人能说啥?唯有连声长叹。
世风日下,世态炎凉,聪明伶俐且琴棋书画皆通的耿月如最得父母宠爱。
再加上她貌美如花,这几年提亲的差一点踏破门槛,耿如杞夫妇都以女儿尚且年幼婉拒了。
自从耿如杞出事后,以前上赶着来提亲的那些豪门望族官宦世家都销声敛迹。
本指望今年给女儿物色一个家世显赫的公子许诺亲事,现如今看来老爷的事儿不解决,闺女恐怕嫁不到好人家。
想到此处,老夫人不由得一阵阵烦躁。
耿章光道:“这些大人哪能明火执仗地帮爹爹?在紧要关头顺水推舟就不错了,只要我们能够坐实军功,大人们肯定乐意帮一把!”
耿章华黑着脸道:“哼!如果他们不帮忙反倒打一耙,休怪我翻脸把他们这些年得了我耿家多少好处公之于众!”
“啪!”老妇人甩手给了耿章华一个大嘴巴,怒道:“蠢材,你这是想让我耿家与整个大明的官宦为敌吗?”
耿章光道:“娘亲说得对,即便爹爹有事,咱们家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哪能翻旧账?
真做了这样的事,不仅仅于事无补,还会招来更多祸端。耿家在大明再无容身之地了。”
他这话不假,原本的历史,耿如杞被判斩首并没有祸及家小,耿家依旧是士大夫阶层,没几年耿章光进士及第当上了七品知县。
这个结果恐怕就是因为耿家没有开口乱咬那些收受贿赂的官员。
这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耿家是世家,家规很严,挨了打的耿章华立刻跪下连连认错。
打了儿子的老夫人疼幼子,此时有点后悔,忽然间哭出声来……
耿月如见母亲哭得伤心,也哭得梨花带雨。
耿章光、耿章华都是眼圈发红,唉声叹气。
耿家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
总而言之耿家一片愁云惨淡,这个年关有些难熬。
黄毅带着人马上了通往张家口的大路后,没多久就发现了一块醒目的巨石上赫然写着“宝塔镇河妖”。
他驻马看了看,不由得哈哈大笑!
很明显这是李家商号急于找到自己。
当时留下这个联络的办法纯粹是搞笑而已,没想到人家不仅仅当真,还照做了。
黄毅觉得真是想啥来啥!
因为他知道崇祯二年末一直到崇祯三年夏天,大明朝面临后金军的第一次入寇。
表面风光的大明被建奴、鞑子联军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任由那些强盗来去自由。
期间被杀、被俘、自杀、战死的文官武将以几十几百计。
巡抚、按察使这种大员,总兵官、副将、参将这等高级军官都死了十好几个。
建奴感受到了大明的虚弱居然试图在关内经营一块飞地。
皇太极率领后金军主力在崇祯三年二月份退走后,故意玩了一次换班,调遣原留守沈阳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