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打车来的嘛,不然怎么会有这一出。”黎阳抱上他的手臂,忍不住弯起眼睛,“腿断了也值了,我的帖子爆了,那些地方很快很快,就会不一样了。”
复遥岑看到了。
今天一整天闲着没事就看她的帖子,看她掷地有声地一字字在国内掀起了一股巨风。
他伸手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卷发,“我们家黎小姐是有大爱的人。”
黎阳脸一红,不是因为他夸她,而是因为那个前缀我们家。
他好像第一次这么说。
“我跟那个爷爷说,不行的话,我自己出钱,改变不了整个地区我可以改变他们家,我说我老公有钱。”
复遥岑目不转睛望着她。
黎阳避开他的视线,随意问了句“我要是跟你借钱,能借到吗复遥岑”
“借不到。”
“”她回头
复遥岑“我的钱,照理说你可以随便用,自取。”
“”
黎阳立刻脸红似火,这句话加上刚刚那句我们家,足以让人脚软走不了路。
复遥岑似乎还嫌自己说的不够直白,又道“确定婚事那天在风鸣河边,我就说了,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月亮我都可以摘给你。”
“我知道了。”她羞涩地咕哝了一句。
“嗯”
黎阳没好意思再聊下去,拉着他走。
复遥岑想背她,她不要“昨天不是又坐车休息了一天吗,我今天早上勉强能走了,疼好多了,能接受。”
复遥岑就牵她小步往回走。
侧柏上的影子铺陈在地上,两人穿过其中,影子也被拉得老长,仿佛岁月漫长且温柔。
但是
“复遥岑。”
“嗯”
“我明天早上准备回锡城了。”
复遥岑微顿,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所以你就过来了。”
“嗯。”
复遥岑带她拐入树后,又穿过相距两米的另一排树,往那扇荫蔽在绿意中的黑色大门走去,刚刚就是大门打开的滚轮声。
门口一侧和后门一样挂着块不大的牌子,写着简约的五个字鹿山疗养院。
复遥岑带她走了有五分钟,才走到那晚到的那栋房子。
“你刚刚怎么那么快出来这地方这么大,走路要这么远。”黎阳问他。
“刚好送一个医生出门,正往回走了几步。”
黎阳了然,又不禁问“是例行检查,还是”
“例行检查。”
黎阳心放下去,随他进了疗养室,他知道她是离开前专门来看他妈妈的。
和两个阿姨打了招呼后,黎阳留下,复遥岑去准备晚饭。
黎阳坐在床侧看着床上沐浴在夕阳中的女人,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又好几天没见了,妈妈,我去了趟甘云就高庐往里走一百公里左右的那个地方。您应该知道的。”
“就跟您一样,我能做的也不多,没办法把毕生的精力都放在这儿,以后的目标是我想了很多年的愿望,终归要去实现。”
“但是至少拂苍进去那原本遥不可及的两百公里大山,因为您现在只要一天就能穿过了,经济发展得也不错。我相信不久以后,后面那一百公里,两百公里,也会慢慢有路进去的。”
“您也肯定会好起来的。”
黎阳看着最后一寸夕阳敷在她眉尾处,忽然万分不舍,希望至少在她和复遥岑离婚前,她能醒来。
希望她能早点醒来不然她不知道怎么离开复遥岑。
星辰渐渐爬上夜空,复遥岑来喊她吃饭。
黎阳刚吃第一口就感慨“说实话拂苍最好的特色是你。”
“”
复遥岑一笑,没忍住。
黎阳吃一口白米饭就奢侈地夹了两筷子菜,“我以前不知道,太子爷厨艺如此高超。”
“我不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做饭。”
“我不会。”黎阳惭愧道,“所以去年搬家第一天,我就在考虑要请个阿姨,后来也请了。”
“那就行,照顾好自己,锡城没有我给你做。”
黎阳看他,又马上阖下眸低头吃饭。
说得没错,在拂苍反倒他们总见面,还能吃到他做的饭,但是回到锡城,他们就会再次断了联系了,更别说一起吃饭,甚至是他亲自下厨。
饭菜的话题中断,黎阳在绞尽脑汁想别的话题时,复遥岑自己出声了。
“我最近离开拂苍后要去北市一趟,你有时间回去吗”
“我可能没有,要开学了。”黎阳瞥他,“你要去北市待多久”
“我有时间,无论你去不去我都会上你家里一趟。”
黎阳抿抿唇,有点不好意思,“不去也没关系的,反正家里也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