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坛酒,然后锁上木门原路返回。
奎牛接过钥匙揣入怀里,拿起油布包着的盐巴捏碎一块丢入肉汤,又打开酒坛灌了一口,忽然脸色一沉冷声道:“小子,你为何偷饮本掌柜的酒?”
于野继续坐在一旁啃他的肉骨头,随声道:“本人不饮酒!”
“你偷我的金银?”
“库房未见金银财物!”
“哈哈!”
奎牛忽然放声大笑,得意道:“本掌柜故意试探呢,看来你并非嗜酒贪财之辈!”
不愧是货栈掌柜,人粗,心眼倒细。
于野也不介意,趁机问道:“掌柜大哥经营货栈很是辛苦,何不找来家人相助?”
奎牛应该是打消了猜疑,一边饮酒吃肉,一边说道:“我婆娘与家小住在山里,本来有个伙计,他爹死了,回家奔丧呢,谁想那个夯货至今未归!”
“何不接来家小同住,便于照应。”
“你难道不知此地凶险……咦,你言谈举止不似讨饭之人,说说你的双妖谷与本掌柜听听。”
“双妖谷距此遥远。”
“既然遥远,你如何一夜返回?”
“本人流浪至此,暂居荒野林间。掌柜大哥,我与你端碗热汤!”
言多必失,于野借机走开。奎牛试探过后,又见他着实寒酸,便也懒得多问,反而为了找到一个便宜的伙计沾沾自喜。
午时,峡谷中多了几分喧嚣,有过往的汉子在酒肆中吃喝,也有山民送来兽皮、药材、兽骨。货栈忙碌起来,奎牛与人讨价还价,于野则是搬运货物……
傍晚时分。
峡谷刮起了风。
家家关门闭户,于野也躲到了堆放木柴、杂物的石窟中。
石窟,便是山洞,两丈大小,杂物的角落里铺着柴草,扔着一块兽皮,此处便是伙计的住处。
没有灯火,于野摸黑关了木门。而破旧的木门四下透风,只得找根木棍抵住了事。他走到草窝里坐下,盘膝双膝,双手结印,继续尝试着吐纳调息。却被呜咽的风声扰得心烦,他索性裹着兽皮躺了下来。
奎牛,看似豪爽,却粗中有细、善于算计,尤其喜欢折腾人,为他当了一日的伙计,难有清闲的时候。
嗯,不管如何,暂且求个安稳,来日慢慢计较。
于野收敛心绪,便想睡觉。
成为修士之后,难得酣睡几次。而失去修为的一年来,觅食、睡觉已渐渐习以为常。
不过,每当入眠之际,眼前总是人影纷乱、尘嚣起伏。虽说往事已经了结,而他却总是郁郁难罢,仿佛疑云如旧,遗憾未了……
“砰——”
于野迷迷糊糊正要入睡,门外忽然传来响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杂乱的动静,便听有人喊道:“妖士大人驾临,各家铺子奉上月贡——”
妖士?
于野急忙跳起来,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只见奎牛拎着一把剔骨刀站在院子里,很是慌张的样子,院外则是人影晃动,还有猛兽的嘶吼声,一时之间看不分明。
于野伸手撤去抵门的木棍,门扇被风吹得“哐当”大开。
奎牛吓了一跳,顿时瞪起双眼,咬着牙根,低声叱道:“嗨,你小子找死啊!”
于野拎着木棍走到他的身旁,好奇道:“发生了何事?”
奎牛又是瞪了一眼。
于野只得闭上嘴巴。
朦胧的月光下,风声呼啸、尘土飞扬。
却见峡谷中多了一群汉子,约莫二十多人,皆个头粗壮,拎着长刀,挨家挨户砸门叫喊。各家铺子不敢质疑,皆拿出金银财物,奉上所谓的月贡。
“吼——”
忽听一声嘶吼。
几个汉子寻至酒肆门前,尚未砸门叫喊,一道黑影冲了出来,直接将一人扑倒在地。其同伴急忙挥刀解救,不料一个高大的壮汉飞身而至,“砰、砰”抬脚踢翻两人,顺势抢过一把长刀又“噗”地插入另外一人的腰腹之中。
于野看得真切。
竟是酒肆的掌柜,如此凶悍!
而一人被杀,更多的同伴大喊叫着冲了过去。
便于此时,忽见一道人影飞过同伴的头顶,尚在数丈之外,“唰”地挥出一道诡异的刀芒。酒肆的掌柜正在挥刀追砍,势不可挡,刀芒已如闪电般落下,直接将他与手中的长刀一起劈为两半。他豢养的猛兽吼叫反扑,转眼之间已葬身在众人的乱刀之下。
于野微微瞠目。
那便是妖士?
分明是炼气修士,却显得更为强壮。
而缴纳月贡,无非就是敲诈勒索,稍有反抗,便持刀杀人。一群山贼啊,却明火执仗,并有修士参与其中,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寒风中,一群汉子奔着货栈走来。
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