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天道:“那好,随心所欲,用到什么算什么。”
一大汉上前一步,哼哼笑道:“莫挡道啊,莫挡道。你今日挡道,唯有一死了。”
白玉天笑道:“既是莫挡道,自是挡道者死,还死不足惜。”
大汉吆喝一声:“好个挡道者死。”手中钢刀猛然提起,朝白玉天当头劈来。
白玉天往右一移,泣血剑出鞘,只见一道白光在那大汉的右手手腕前一闪即逝。随着滋滋几声轻响,那大汉一刀落空,右手手腕处的虎皮护腕应声落地,像极了一只脱落的手掌。
“多谢手下留情。”那大汉后退一步,刀身倒悬,手提刀柄抱拳道。
白玉天抱拳回礼道:“你我素不相识,远近无仇怨,理当如此。”
大汉笑道:“阁下剑法精妙,樊某刀身笨拙,甘拜下风。”转身走向凉棚。
莫廉宁见白玉天出手仁和,非好杀之人,不也心存几分好感,拱手说道:“莫朋友,你如此本事,甚为难得。如若多交朋友,少树强敌,名动江湖,横绝武林,未来可期。何必要多管闲事,与我等为敌,折损在这里?”
白玉天笑答道:“莫大侠,有能力而做好事,叫举手之劳;无能力而做恶事,叫逞强逞能。事关正义,不是闲事,别说是举手之劳,就是逞强逞能也当为之。再者说了,如若是非不分,善恶不辨,就算名动江湖,横绝武林,到头来也不过是赵明秀、赵滁炅之辈,臭名昭著,各路英豪群起而攻之。”
莫廉宁哼笑道:“夫子有言:‘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莫朋友莫非连夫子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太过狂悖无礼。”
白玉天道:“莫大侠,夫子之言,言而有理;后人之行,行将有效。不知不可为而为之,入愚;知其不可为而不为,入贤;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入圣。夫子之所以成其为圣人,不过是‘明其理,于心知责;有其能,于身担责;壮其行,于行履责’,受益于后世。”
一汉子嗤笑道:“姓莫的,莫非你想超凡入圣不成?”
白玉天道:“想啊!不过功力不够,事难成,想想而已。”
莫廉宁道:“莫朋友,你真是要一路走到黑、闲事管到底了?”
白玉天心想,路不走,有路无路;事不做,有事无事。有心前行,自当勇往直前,有心管事,自当一管到底,岂可半途而废。于是笑答道:“莫大侠,怕是要如你所愿了。”
莫廉宁笑道:“既如此,多说无益,就差一较高下,判生死,分胜负。”
白玉天道:“请!”
只听得刷、刷、刷...声响,那三十来人速速拔出了兵刃,二十来人攻向白玉天,十来人攻击冯万里、董晓婉等五人而去。
石清华见敌人攻来,跃离桌凳,手按剑柄,还未拔剑,已有两人一跃而至,抬腿将他踢了个筋斗,直飞出数丈之外,跌在灌木丛中,头脑中一片混乱。心道:“这两人这一踢,力道虽是厉害,怎地我下盘竟然轻飘飘的没半点力气?”挣扎着待要坐起,突然腹中肠子翻动,很快就如火烧刀绞一般剧痛难耐,教他想移动一步都难以如愿。
大惊之下,猜想自己是中毒了,可自己只喝了两杯茶水,毒从何来?耳听得店前兵器撞碰之声铮铮不绝,眼见师父、师叔、师姐、师妹四人已和那十人斗在一起,攻防之间,好似力不从心,似有中毒之相。所庆幸的是,他们专注于那镖师跟那群汉子间的谈话,忘了喝茶水,顶多喝了一杯。
此时正值当午,日光如连,映着刀光剑光闪烁,人影乱晃。
石清华眼睛被晃的好生难受,胸口顿时一酸,心想:“今日师门有难,我身为师父的大弟子,只能眼睁睁的躺在地下,竟然出不了半分力气,听凭师父、师叔受人欺辱,师姐、师妹任人宰割,当真是枉为男子汉了。”就想冲上前去一展身手,力挫强敌。可腹痛难耐,就算上得前去,除了不敌让师父分心,其他一无是处。想到此处,便也安心躺了下去,当即气沉丹田,缓缓运行真气于全身经脉,驱散起毒来。
崔莺莺和阿竹正并肩相斗一大汉。那大汉手持一根短枪,枪法矫夭灵活。崔莺莺苦在丹田之气难以运转自如,连使三招“玉兔捣药”,才勉强挡住了那汉子的攻势。只见那汉子短枪一起,枪上红缨抖开,耀眼生花,噗的一声,刺中崔莺莺右肩。阿竹急刺两剑,逼得那汉子退开一步,叫道:“师姐,你没事吧?”崔莺莺道:“不要紧!”刺出一剑,脚步已然踉跄。
那汉子一声长笑,横过枪柄,拍的一声响,打在阿竹腰间。
阿竹右手撒剑,痛得蹲下身去。
崔莺莺大惊,当即持剑抢上,提气挺剑刺出,剑尖只递出一尺,内劲全无,右臂登时软软的垂了下来。
那汉子眼见剑到,本待侧身闪躲,然后还她一枪,哪知崔莺莺这一剑刺不到一尺,手臂便垂了下来。那汉子虽微感诧异,一时也不加细想,左腿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