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南剑的身份,若是被人赶下台,这是万万要不得的,还不如一开始不上台。
好些英豪跟谢慕白想的一样,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递向了明智上人李亦儒,只希望他先出战,赢下一两人再说。心想:“你李亦儒向来轻简老头一个,不在乎什么颜面,今日就算被人半途赶下台来,大伙儿也不会笑话于你。”
其实不用他们相请,他明智上人李亦儒早就想过自己第一个出战,不是他李亦儒一定能赢下巢焦南兄弟,而是他李亦儒万一不敌还可全身而退。为了给全场的英豪们找回面子,李亦儒上的台去,将全身修为凝聚于拳脚间,全神贯注地关照着巢焦南的一举一动,生怕巢焦南突然偷袭,毕竟“五岳独尊”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巢焦南淡淡一笑,说道:“李亦儒,你七十年前不好名声,七十年后还来凑这个热闹干吗?犯得着吗?”
明智上人笑道:“你也不看看我身后是些什么人,今日若不能将尔等赶下台去,他们将颜面何存?”
巢焦南笑道:“李亦儒,你自己心里清楚,能单独赢下我兄弟五人的,除了赵明秀,江澄清还可以勉强一试,其他人想都别想。你何必拿自己的老命来冒这个险?依我看,不值得,真就不值得。”
明智上人笑道:“巢焦南,有些事凭的是一口气,若要去计较它值不值得,就没什么意思了。”
巢焦南朝明智上人抱拳道:“李亦儒,你既然这么执着,就依你。”
明智上人拱手还礼,迎来巢焦南一记中门直入的掌力,一掌迎上,顿时寒意直透心底,半个手臂霎时间就要僵冻了来。心中一惊,急忙输送真气抵御。在将巢焦南的手掌弹开,看似赢下了第一个回合的较量,迎来台下一片喝彩声,却也再无能力迎接下一次进攻。
巢焦南见明智上人的右手臂中了自己一记寒冰掌力,手掌有如霜打,连衣袖都冒着寒气,心中喜然。瞬时将寒冰真气凝聚于双掌掌心,朝明智上人劈打过去。明智上人右臂经脉受冻,暂时已不能迎敌,光靠左手实难迎战巢焦南的寒冰双掌,只好将内力倾注于脚掌之上,闪身躲避,在右臂能运用自如之前,能拖一时是一时。
众英豪见明智上人面对巢焦南的进攻,除了闪躲腾挪,就是腾挪闪躲,好如一只被猎鹰追着跑的兔子,心中难过一片。就想跃上台去,以多胜少,来个胜之不武。可规矩摆在那里,说好的一对一就得一对一,岂能为了一时输赢而枉顾江湖道义。
巢焦南连发数掌,都因明智上人闪避及时,未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心中难受,停了下来,气愤愤地说道:“李亦儒,你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像孩童般在台上跟我捉着迷藏,觉得有意思吗?不接招就滚下台去。”
明智上人右手手腕转动了两下,倍觉灵活了不少,又运送内力于掌心试了试,发觉已无大碍,笑答道:“你不喜欢老夫以动制静,那老夫就跟你来以静制动好了。出招吧。”
巢焦南欢欢一笑,聚全部修为于掌心,双掌朝明智上人击打过去,心想一招定胜负。
明智上人在说出那“出招吧”三个字时,已然凝聚全部修为于掌心,双掌对上,心里想的也是一招定胜负。
只见四掌相交,两人衣决飘飘,台上粉尘乱卷,转瞬间两人向后飘飞而出,纷纷落在台子之下,两败具输。
谢慕白见明智上人脸色雪白,双掌颤抖,连忙纵跃过去。手掌还未触碰到明智上人的衣服,就已觉寒意刺骨,连忙一掌按在明智上人的灵台穴上,悄无声息地输送内力帮他化解寒气。众豪杰虽看出了些端倪,但也心照不宣,像没见到一般。
明智上人虽内力深厚,可巢焦南的寒冰神掌已炼制炉火纯青,从掌心输出的寒冰真气阴柔无比,无孔不入。只要对手稍微疏忽,就能凝人血液,伤人经脉。
可惜明智上人第一次出掌时掉以轻心,未全力以赴,不小心被寒冰真气侵入手臂,要不是他反应及时,右手几乎就废了。虽然通过闪躲腾挪之法,赢得了片刻疗息之机,也只不过是将手臂解冻了来,跟“恢复如初”差着老大一段距离。
双方全力比拼,以一招定胜负,能在被巢焦南的寒冰真气入侵身体的同时,将巢焦南震飞下台,已是在不可能中创造了可能。不仅为同盟者赢得了颜面,也半半赢得了对手的敬重,不愧是一个以气御命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