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飞吐下飞刀,斜身闪开范劲飞砍来的一刀,飞足踢向潘镇平的手腕,教他不得不缩回了判官笔。与此同时,风名扬的软鞭接踵而至,手中长剑将其挑开,左手疾探出,抓向那鞭头。风名扬吃了一惊,急忙收臂回鞭,卓一飞欺身往前,手臂跟了过去。眼见就要抓住鞭头,范劲飞恰好挥刀往他臂弯砍来,连忙缩回手掌。嗤的一声急响,刘半手又射来一柄飞刀,身子一侧躲过。
这两下交手,卓一飞登时心惊起来,凝神接战,手中长剑舞成一团青光,护住了全身,心下暗自嘀咕:“想不到辽东武功半点也不含糊,往日道听途说,差点随波逐流,小觑了他们。”
这四人若是一个一个的上前交战,或是一两个、两三个同时上前交战,卓一飞要想赢下此局,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四人形如兄弟,进退同步,一起涌上来跟卓一飞群殴,卓一飞要想赢下此局,恐怕非豁出性命不可了。
说起范劲飞、潘镇平、风名扬、刘半手四人,自结拜为生死相托的兄弟以来,只要聚在一起,不是相互切磋,就是研讨四人武功的不足,想着临敌之时,如何取长补短,互相救援。经过与人多番交手,在实战中多番演练,相互磨合,到得近些年月以来,四人并肩御敌之际,渐渐形如一人。
就像现在,四人跟卓一飞交战,范劲飞和潘镇平贴身近攻,风名扬的软鞭寻暇抵隙,圈打卓一飞中盘,而刘半手则站在圈外,每射来一把飞刀,都教卓一飞不得不分心闪避。这四人出招,以潘镇平出手最为老辣狠毒,卓一飞不得不小心应付,而范劲飞臂力沉雄,每砍出一刀都有百斤之力,卓一飞出剑格挡,手臂每每被震得隐隐发麻。
白玉天看似陪五山道人、贺景荣喝着酒,实则用心观着战,寻找着四人武功的破绽。看到二三十招时,只见潘镇平和范劲飞同时抢攻,卓一飞挥剑将两人挡开,风名扬的软鞭正好往卓一飞的脑袋扫来。卓一飞一低头,嗤的一声,两柄飞刀往他额头掠来,相距不过一尺,不是后仰及时,小命险些就交代了。
见卓一飞虽及时避过了飞刀,但额头上边的头发却被削下了数十根之多,条条青丝随风飞舞,西边凉棚下的手心里,无不为卓一飞的安危捏着一把汗。好险,好险,下次还得这么走运就好!
为了消磨卓一飞的斗志,那东边凉棚下坐着的两人齐声喝采:“刘四爷好飞刀!”
卓一飞暗暗心惊:“这四人远近交攻,明攻暗袭,配合的好生了得。若不能痛下杀手,先废了他一两个,拖延下去,只怕小命就得交代在他们手上了。”陡然间一声长啸,身随剑走,剑随身游,长剑挥舞开来。光影之中,左手施展擒拿手,贴身近攻,长剑近挡远打,以快打快,一时之间,竟将潘镇平和范劲飞二人逼得遮拦多,进击少。
东边凉棚下的两人暗自心惊,喝采之声无疾而终,脸上均现忧虑之色。
白玉天一旁看着,心中不也欢喜了几分,心想:“剑法轻灵走巧,当乘机而动,动如灵蛇。逢隙而入,好如流水;一闪即到,恍如电光。看卓一飞这几下临敌应变之能,算是有些长进了,算是差不多已窥探到了上乘剑法的门径。”
其实,卓一飞因平时练剑时,没有剑魔白天宇那样的剑术高手畏招,又少在江湖上跟人打斗,实战经验极为不足,于武学的道理除了囫囵吞枣般记在心里,自是难以运用自如。近些月日来,先有白玉天剑理点拨,后有谢慕白言传身教,又时不时能跟人一较高下,剑术固然大有进境。
一法通,万法通,对他爹卓林峰传授他的三十六路擒拿手,自然而然有了新的认识。眼见卓一飞一抓一拿,一勾一打,无不巧妙狠辣,柳青、魏豹等人无不又惊又喜。
五人斗到酣处,卓一飞突然间左臂往前一探,手掌已搭向潘镇平的肩头。范劲飞见势不妙,挥刀便削卓一飞的手臂。那凉棚下的长者见卓一飞有缩手之势,为之一惊,知道范劲飞这一刀削出,若卓一飞乘势反掌,必然能击中他的脸面,以卓一飞狠辣的攻势,范劲飞性命难保,忍不住脱口喊出:“小心脸部。”
一声叫喊,诸般兵刃虽然呼呼风响,因那长者内力充沛,各人仍听得清清楚楚。
范劲飞武艺了得,听到长者呼喊,立时省悟,百忙中脱手掷刀,卧地急滚。饶是变招迅速,脸部只被卓一飞的掌风击中,却有如被刀削一般,甚是疼痛。滚出数丈,一跃而起,心中怦怦乱跳,适才生死相去一线,若非有人超前提醒,这一掌非打实了不可。
范劲飞滚出战圈,潘镇平随即连遇险着,为求不受伤害,手中判官笔被长剑打落了一支。范劲飞寻得机会捡回宝刀,喘了口气,又攻了上去。却见卓一飞的长剑被风名扬的软鞭缠住,一拉之下,竟拉着风名扬的身子往他的刀锋上撞来,急忙回刀避让。
只听见那长者一声疾呼:“小心咽喉!”潘镇平一怔,不及细想,判官笔先护住咽喉再说。果不其然,卓一飞的长剑于他咽喉边掠过,擦的一声,被判官笔格挡在外,当真只有一瞬之差。
那长者连叫两声,先后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