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空中的彩霞形如草原上的羊儿,闲情漫步,蔚为大观。
梅国清跨马走在梅若成的身旁,说道:“大哥,暮色即将来临,怕是赶不到汴京城了。要不到正元镖局向刘高升讨要份人情,寄宿一晚,顺便将有些该说的话说好来,以壮刘高升蓄养天地正气的决心。”
梅若成道:“你的想法是好,可有些话还是由李老他们来说的好。”
梅国清问道:“为何?”
梅若成说道:“我等兄弟曾马失前蹄,跌落进了屠龙会这沟臭水中,在没得到天下英豪的原谅与认可之前,算是没有将自己洗干净来。仅凭我们现在的身份,有些话像极了‘过头话’,能说到,不一定能做到。要人家摒除顾虑或猜疑,取信于我们兄弟,怕是一厢情愿的事。还是不说的好。”
梅国清道:“大哥,李老到现在还没现身,有些事我们得自己拿主意才是。”
梅若成问道:“二弟,你说的是什么事?”
梅国清说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屠龙会的教众,像马冯忠这等披着侠客豪杰的外衣为虎作伥的奸邪之徒不在少数。我们押送马冯忠等人前往正义山庄接受武林正义的审判,就是为了震慑江湖武林中那些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的伪君子们。告诫他们,如若不脱离屠龙会而改过自新,不管他们多会伪装,隐藏的有多深,迟早都会露出马脚,接受正义的审判。”
换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次武林会盟一旦成功,屠龙会明里绝对落败,暗里要想东山再起,就得靠马冯忠这等教众来为其续命。屠龙为了日后计,岂敢放任马冯忠这等人自生自灭、不管不顾,而寒了人心。”
梅若成道:“你是说,屠龙-会设法营救这些人?”
梅国清说道:“设法营救是绝对会的,就怕明里救不下,暗里派人来毒杀,以绝后患。”
梅若成道:“二弟,刘高升也曾是屠龙会的一员,这般冒冒失失住进正元镖局,你就不怕正中屠龙的下怀,羊入虎口,有进无出?”
梅国清笑答道:“大哥,刘高升西北走镖,迫于无奈加入了屠龙会不假。可他也只是每年向屠龙会缴纳岁贡,为了不让正元镖局那份祖业沾染血迹,从未参与过荼毒江湖武林之事,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屠龙会教众,跟马冯忠等人当区别对待。”
梅若成道:“二弟,人心难测,此一时彼一时,就怕狗被逼急了也有个跳墙时。”
梅国清笑答道:“大哥,屠龙会如日中天之时,他刘高升都可以做到不染指武林屠杀,何况现在武林会盟在即,为的就是铲除屠龙会。就算刘高升再糊涂,也绝不会在这节骨眼上犯傻,为向屠龙表忠心而加害我们。退一步说,刘高升可以跟随屠龙亡命天涯,正元镖局却是移不动的。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刘高升岂敢为了相帮一个本就恨之入骨的屠龙而辜负祖先的功德。”
梅若成道:“二弟,按你的意思,这个正元镖局是非住不可了?”
梅国清笑答道:“大哥,不是非住不可,是没得选,总不能叫大伙儿惶恐不安地露宿山野吧。”
梅若成道:“那就听你的,投宿正元镖局。”
梅国清欢欢一笑,转身大喊道:“大伙儿加快脚步,今晚投宿正元镖局。”
众豪杰好汉一听,欢喜不已,只因正元镖局离此不过三五里地,赶赶就到。于是加快脚步,朝东边行过三五里地,来到了正元镖局的庄园外。
梅若成为不失了礼数,带着梅国清、梅秀岩、梅枕石三人前去叩门,请求拜见。
庄门大开,潘有安走出大门,见是天台四秀梅氏兄弟,心中诧异,故作不知,拱手说道:“在下潘有安,正元镖局的镖头,不知四位高姓大名?”
梅氏四兄弟笑容在脸,抱拳有礼,一一自报姓名。
潘有安抱拳回礼,欢声道:“原来是天台四秀梅氏兄弟大驾光临,失敬失敬,有失远迎。”
梅若成快语道:“岂敢、岂敢,潘镖头客气了。刘总镖头在家吗?”
潘有安答话道:“不知梅大侠...找我家总镖头有何事?”
梅若成笑答道:“暮色以来,错过了宿头,特来贵庄叨扰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潘有安说道:“我家总镖头这两天邪气入侵,倍感不适,正在清除邪气,容我前去通报一声。”
梅若成微笑道:“有劳,有劳。”
潘有安朝不远处的众人瞄了一眼,微微拱手:“梅大侠宽等片刻。”转身走进大门,跨步而去。
一阵步子迈过,入得庄园大厅,走到刘高升的身前,说道:“总镖头,外边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天台四秀梅若成四兄弟。说是错过了宿头,特来借宿一晚。”
“梅若成?”刘高升起得身来,来回走了两步,捏了捏下巴,说道:“他梅氏兄弟不是横行江南的吗!怎么跑到中原来了?跟随而来的还有些什么人?”
潘有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