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意思很明了,白玉天这小子将自己当成了剑客,游侠,苦心学剑,就是为了铲除世间不平之事。”
狄青突然想起点什么,道:“大人,我差点忘了,他说他那事,对他来说是私事,对大人您来说,却是公事。还说,大人您听过后,就是不能帮他指点迷津,开导一二,也不至于不高兴。”
甄金莲道:“老爷,就凭他为了让那姑娘免受伤害、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那匕首来看,他此次前来延州,想必就是为了那女子。”
狄青有些不解,道:“就算是为了那女子而来,凭他那好如神仙般的身手,直接将那女子带离西北就行了,用不着来向大人寻求帮助。况且他未见到大人之前,他也不知道大人、夫人跟他是旧相识,他所求之事,大人还不一定能帮他呢!”
甄金莲道:“老爷,这样看来,白大哥所指的不平事,不止那女子一人,而是那女子跟她身后的成百上千人,说不好,那些人有可能还跟大宋朝廷为着敌。”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腾跃于房屋之上,无声无息而来。
甄金莲一眼见到,隐隐觉得是白玉天,道:“白大哥,你追上你娘子了没有?”
白玉天飘然而至,朝范仲淹行礼道:“先生,我如此进来,没有什么不妥吧?”
范仲淹笑道:“进都进来了,就是有不妥之处,碍于往日情面,我总不能将你赶出去吧。”
白玉天行礼道:“晚辈思虑不周,还请先生见谅。”
甄金莲的丫头搬来一把椅子,白玉天坐下,送来一杯茶水,白玉天接过。
范仲淹等白玉天喝过两口茶水,问道:“小子,你此次前来延州,有何事情,直说无妨。”
白玉天放下茶杯,起身行礼道:“回先生的话,晚辈此次前来延州,是想请先生帮我一帮,将我娘子从苦海中搭救出来。晚辈感激不尽。”
范仲淹道:“院内乘凉,闲聊,用不着这么多礼数,坐下说。”
白玉天坐了下来,接着说道:“刚才那女子,是我磕过头的妻子,叫崔莺莺。她爹崔永月,住在匡庐山的百草堂,先生你是见过的。她娘董晓婉,白莲教教主,也是碧落湖门人,先生想必也听过。”
范仲淹道:“你的意思,是想我代你向朝廷说情,放过白莲教了?”
白玉天躬身一拜,道:“晚辈甚觉此想法不切实际,极为荒谬,但崔莺莺是我妻子,夫妻同体,不救她就是不救我自己,我就是再恶毒狠辣,怎么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范仲淹道:“小子,帮你忙可以,你总得给些回报吧。”
白玉天道:“大人要什么回报,尽管直言,只要晚辈做得到,绝不说半个‘不’字。”
范仲淹笑道:“答应的如此爽快,就不怕我为了朝廷而坑你。”
白玉天笑答道:“大人在朝廷为官,想着地方百姓,在地方为官,想着朝廷。可谓一心为国,一心为民,草民若被您坑到,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甘之若饴。”
甄金莲一旁笑道:“白大哥,你什么时候弃武从文了?”
白玉天笑答道:“回夫人话,自从在匡庐山见到先生后,就开始觉得读书是一件乐事。虽没读出什么名堂,考取功名是不可能,但也从此分得清谁在真心为国求昌隆,谁在真心为民谋福祉。”
范仲淹道:“小子,你能做的很有限,但有三件事你必须依我。”
白玉天躬身道:“先生请讲。”
范仲淹道:“第一件,等会儿,我弹琴,你舞剑,让狄将军也感受一下什么是官民同乐。第二件,我后日动身去庆州赴任,你陪我同行,路上你可以有什么闪失,我不能有。第三件,你必须说动董晓婉,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明里暗里各一套,既归顺了大宋朝廷,就不能再帮着李元昊助纣为孽。”
白玉天起身,朝范仲淹一拜在地,道:“多谢大人!多谢先生!”
范仲淹起身将白玉天扶了起来,道:“你这孩子,一向金光闪闪,今日怎么迂腐起来了。我若愿意接受你这等大礼,又岂敢帮你。再者,你若能说动董晓婉领着白莲教去恶从善,于大宋来说,乃天大的好事,我范仲淹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转而朝甄金莲说道:“夫人,古琴伺候。”
“好勒!”甄金莲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