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薛云飞快马加鞭回到开封府,将玉玺呈上府尹大人身前的案桌,府尹大人打开布袋,仔细端详一番确认无误后,脸色大悦,重新包好,起身说道:“走,去相爷府。”
薛云飞小声问道:“大人,不先放了龙威镖局那些人吗?”
府尹道人冷冷说道:“等见过吕相爷再说吧。”
薛云飞道:“不是说好了,一找回玉玺就放人的吗?”
府尹大人坐了回去,微微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此一时彼一时矣!”
薛云飞连忙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府尹大人反问道:“你觉得白玉天那人怎么样?”
薛云飞静思片刻,好声答道:“武功卓绝,心思缜密,更为难得的是,遇事果敢,且一身正气,与其他的江湖人士截然不同。”
府尹大人问道:“怎么个不同法?”
薛云飞道:“一般的江湖人,不热衷名利的对世事漠不关心,关心世事的却热衷名利。此人正好取长去短,既对世事古道热肠,又不热衷于世俗名利,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侠客豪杰。”
“那走吧,见相爷去。”府尹大人起身走出案桌,拿好玉玺朝房门外走去。
薛云飞跟在府尹大人的后边,出得府衙,坐上马车,朝吕相府赶去。
车轮滚滚向前,没有停歇,小半个时辰过去,来到吕相爷府门前。
府兵见是开封府尹大人来访,二话没说前去通报,过的片刻回来传话,相爷有请。
薛云飞跟在府尹大人后头,在府兵的引领下入得相府,在一座孤立的房子里见到了吕相爷。
两人朝相爷行过该有的礼数,府尹大人递上玉玺,吕相爷打开布袋看过,确认是丢失的玉玺过后,挂上笑容说道:“辛苦了,坐。”
府尹大人坐了下来,薛云飞不敢就坐,站在府尹大人身旁。
吕相爷说道:“薛云飞,你觉得白玉天那人能为朝廷所用吗?”
薛云飞俯身答道:“回禀相爷,卑职与其相处两天下来,觉得此人所做之事皆有益于朝廷,若是能去除掉一般江湖人士身上的那自由散漫惯了的脾性,怕是可以为朝廷所用。”
吕夷简微微一笑,道:“说说看,怎么个怕是法。”
薛云飞答道:“回禀相爷,卑职身为捕快这么些年,多多少少与江湖人士打过交道。若有江湖武林人士投靠朝廷,成为官府的人,全江湖武林人士不仅对其极尽鄙视,还将其说成是朝廷鹰犬,老死不相往来。因而那些江湖武林人士为了所谓的江湖义气,很少有人愿意加入到官府中来,为朝廷所用。”
吕夷简道:“这是为何?”
薛云飞答道:“回禀相爷,据卑职所了解,大多江湖武林人士一无产业,二无手艺傍身,全靠一身蛮力在山野街市间混个衣食住行,免不了做一些违法之事。身为江湖武林同道,要是成了官府中人,免不了跟昔日那些江湖武林朋友为敌。毕竟身为执法者,江湖义气在国法面前简直微不足道,定是荡然无存的。”
府尹大人道:“猫跟老鼠本就是天敌,这没什么好说的。”
吕夷简静默片刻,轻声说道:“听你们说的,那白玉天是不可能为朝廷所用了?”
府尹大人轻声回道:“相爷,江湖人士桀骜难驯,陋习难改,强行为朝廷所用,难保不生出什么事端。只要他们不以武犯禁,违法作恶,祸害地方,由他们在江湖上逍遥过日子也未尝不好。”
吕夷简瞥了府尹大人一眼,微笑道:“那你们回去吧,追回玉玺之事,我会如实禀明圣上。”
府尹大人起身,带着薛云飞行礼道:“谢相爷!”走开几步,好像记起一事,回头俯首问道:“相爷,龙威镖局那些人,不知下官将作何处置?”
吕夷简起身答道:“玉玺追回来了,事情没了轻重缓急,你若觉得该将人今日放了,就放了吧。若是觉得可以迟个一两天再放,好让他们长长记性,那就好吃好喝的供着吧。”
府尹大人道:“下官告退。”转身带着薛云飞跨步而去。
两人出得相府,坐上马车,薛云飞小声问道:“大人,相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府尹大人道:“还能有什么意思,等他传话放人不。”
薛云飞不解,问道:“这是为何啊?龙威镖局那些人不仅无缘无故地受着这牢狱之灾,白玉天还帮朝廷追回了玉玺,可说是有大功而无小过。这样对待人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府尹大人冷冷一笑,长叹一声:“世间要是真有那么多于情于理好讲,本官也不至于十年寒窗苦读无人识,一举成名有人知了。这年头,要想施展什么抱负,做点什么大事好事,就得寻个靠山。这靠山,莫过于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薛云飞道:“可身而为人,最基本的道义还是要讲的啊!无信不立,这可是圣人之言。”
府尹大人冷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