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鹏等人想白玉天死,白玉天也没打算能活,要是技不如人的话。
双方怒目而视,不见输赢。
程万鹏感觉眼神儿有些累,承认定力没白玉天的好,愿意做那言语攻击的始作俑者,开口说道:“白玉天,牛角寨的那些人可是你杀的?”
白玉天皮笑肉不笑地回话道:“你程大侠都说是,那有可能是罢。”
程万鹏身后的弟子们听过,觉得白玉天太过嚣张,连杀人都敢乱认不说,言辞间还有恃无恐。想到自己这边不能开始就输了底气,落了下风,赶忙将飞扬跋扈亮出来。走出一人,厉声喝道:“小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想免受皮肉之苦,就识相点,束手就擒,跟我去当地县衙将案子了结了。”
江莹莹见对面两张嘴对战白玉天一张嘴,很不公平,走上前来,接话道:“拿贼要赃,拿奸要双。你们一无物证,二无人证,随意诬蔑人家杀人,还这般理直气壮,莫非那人是你们杀的,贼喊做贼。”
程万鹏见江莹莹长的实在水灵,不忍心重言重语,缓缓说道:“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依大宋律,故意包庇杀人犯,可是要连坐的。切莫私情重于国法,惹祸上身。”
江莹莹才不吃那一套,粗声粗气道:“你说人家杀人就杀人,你是谁啊?代表王法吗?”
刚才说话的那弟子呵呵大笑起来,朗声说道:“小姑娘,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大名,还是不说的好,免得说出来吓死你。不过,于江湖武林之中,他若不能代表王法,也就没人敢代表王法了。”
江莹莹嗤笑道:“小毛孩,吹牛记得别用力太猛,免得将牛皮吹破了。就算武圣人站在这里,无凭无据也不敢胡乱说他人杀人,何况你师父这种连我都不认识的无名之辈。”
说话者无心,听话者有意,有时还只往坏处想。
“连我都不认识”,江莹莹的本意是‘你师傅我不认识’,那汉子却听成了‘你师傅不认识我’,让他好生难受,怒喝道:“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我师父乃碧落湖的首席大弟子程万鹏程大侠,江湖人称天水一秀,你不认识他也就算了,还要他来认识你。说,是谁给你吃的熊心豹子胆,这般目中无人?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面目全非。”
白玉天大声回话道:“是我,天门山纯阳门江南大侠江澄清的关门弟子白玉天少侠给江莹莹姑娘吃的熊心豹子胆。”
这长长的一句话,白玉天生怕南北说话的腔调不一,听起来吃力,特意来了个抑扬顿挫、快慢合度,让在场的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其他三个弟子见师兄作为己方的代言人,一人舌战两副伶牙俐齿,虽没吃亏,但气场略显不足,为了夺回场子,站出来一个说道:“姓白的小子,你给一个小姑娘吃这熊心豹子胆,就不怕好心变成了驴肝肺,害己误人。”
张燕儿插话道:“请问你这位不知姓名的大侠,武圣人给他的徒弟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害己误人了,还是误己害人了?”
不知姓名的大侠觉得这个问题好难,不知如何作答,心里一急,苦口难言道:“你...!胡搅难缠。”
“住口。”程万鹏朝弟子大喝一声,向白玉天说道:“白玉天,那牛角寨上下十几条人命,若是你杀的,杀人偿命,若不是你杀的,跟我到官府说个清楚,协助调查。”
白玉天道:“程万鹏,我刚才说了,你若说人是我杀的,那有可能是我杀的,你若说那人不是我杀的,那真有可能不是我杀的。何况你的徒弟刚才说了,你们碧落湖代表着江湖武林的王法,不过死了几个罪恶一身的山匪强盗,你们自行解决就是了,何必要去惊动官府。还有,若真闹到官府,官老爷要是对那伙山匪强盗的死来个额手称庆,不闻不问,你的壮举岂不显得有些多余,成了自讨没趣。”
冯万里见白玉天在他们碧落湖面前像极了一枚铜钱的另一面,不卑不亢,极为欣赏,插话道:“白玉天,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人是你杀的,痛痛快快承认是你杀的,不是你杀的,就说不是你杀的。一句话了事,何必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言语间存有善意,白玉天岂能听不出来,刚想说话,却被程万鹏抢了先。
程万鹏道:“师弟,他这般词不达意,人定是他杀的,何必再问。”
张燕儿接话道:“程大侠,你这般抢着说人是我白大哥杀的,冤枉白大哥,到底是为了什么?”
程万鹏冷笑道:“小姑娘,杀人偿命,你不会不懂吧?”
白玉天道:“程万鹏,就凭你这德行,还想来个杀人偿命,做那正义的使者,我看不要自不量力的好,免得亏损了碧落湖的名声。”
“小子,休得猖狂。”靠近程万鹏的弟子宝剑出鞘,朝白玉天疾刺而来。
“找谢前辈去。”白玉天两手将张燕儿、江莹莹的胳膊轻轻往后一提,往前迎上两步,两个指头夹住那弟子递来的剑锋,轻轻一扳,随手一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