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马队奔腾而来,跨过山坳,闯进青竹林中。
清风袭来,青翠的竹林摇头晃脑,点头哈腰,簌簌作响,吟唱着大自然的赞歌。随着马蹄抛香,地上的枯叶随风而起,舞荡在空中,被几丝稀散的夕阳光一个照射,彩光泛泛,好看极了。
奔跑在最前面马背上的是一名中年女子,见前边两棵壮硕的松树枝繁叶茂,像极了一堵墙横躺路中,挡住了前进之路,一个眼疾手快,须臾间收住了马缰。
随着马儿一声嘶鸣,身后的同伴们吓得惊慌失措,强行勒住马缰,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地来。
女子跨马上前,将横在路中的松树看了一眼,见松树从根拔起,枝叶新鲜,没有刀砍斧凿的痕迹,极为不解。心想,最近几天,一路赶来,云淡风轻,那里见过什么狂风暴雨。就算是狂风所致,那身边的竹子为何完好无损,偏偏只吹倒了两棵根深蒂固的松树。很显然,非人力所不能为之。
调转马头,朝跨马上得前来的长者说道:“大哥,事有蹊跷,要不就此折返。”
长者朝松树的叶子与根看了一眼,有着同感,答话道:“三娘,龙虎山庄就在前边,相去不过二十多里地。若就此打道回府,日后我蒋道功岂不让江湖朋友笑掉下巴,有何面目在江湖上混下去。”
一汉子跨马上前,道:“总镖头,面子事小,你的安全为大。要不就听了三娘的。”
蒋道功道:“老杨,行走江湖,靠的是情义二字,以心换心。这里有人挡道,龙虎山庄想必将面临强敌,我蒋某人岂能致朋友于不顾,一走了之,失了江湖道义。”
杨镖头道:“可是...”
蒋道功道:“没什么可是的,清除障碍,继续赶路。”
听到蒋道功发话,十个健硕的汉子跳下马,走上前来,拔出刀剑,将松树的枝丫一顿乱砍。松树只留下光秃秃的树身后,刀剑入鞘,弯下腰,两三人抬一头,欲将松树抬到路边。
十人刚将松树从地上抬起,还未来得及将步子挪动,飘舞的竹叶间跑出一片钢钉、数十枚飞镖、数支钢箭,密如雨点,向他们投怀送抱而来。
蒋道功听见声音有异,扫视一眼,大喊一声:“小心,有暗器。”
十个汉子巨木在手,等他们听过示警,做出反应扔掉手中的松树干,暗器已然飞到,击中其身。十人片刻间倒地,摸爬打滚,痛苦不堪。
蒋道功跳下马背,带着其他人飞奔过去,一边抵挡飞射而来的暗器,一边对十个汉子施救。怎奈毒性太强,又不知是何种剧毒,无从下手,眼睁睁地看着中毒的汉子折腾够了后,携带着痛苦死去。
蒋道功落下两滴眼泪,站起身,一腔热血填满胸腔,对着四围的青竹林大喊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有胆现身!”
声音散开,四围的竹子随风一动,飘降下十一个黑衣人,高矮无异,全都蒙着面,看不出什么来路。
黑衣人刚落地站好,几个纵步闪跃过来,一个散开,将蒋道功等人围了起来,好像不打算放走一个。
蒋道功道:“你们是什么人,我龙威镖局跟你们有什么冤仇?”
一个袍子绣着银丝边的黑衣人腰挎宝剑,上前三四步,瞧了蒋道功一眼,从嘴前的黑布中发出声来:“蒋道功,你们现在回头,不蹚龙虎山庄那趟浑水,还来得及。”
蒋道功行走江湖数十年,那可不是吓大的,怎听得进这等言语。走上前去,对着银边黑衣人怒喝道:“别以为裹着一层黑布,就能为所欲为。今日我蒋道功若后退半步,江南武林再无龙威镖局这个字号。”
银丝黑袍人听过,大笑一声,道:“蒋道功,你既这般冥顽不灵,那就受死吧。”言语落,腾空跃起,一掌开门见山,直取蒋道功的胸膛。
蒋道功死了十个弟兄,早已义愤填膺,身子一个纵跃而起,迎了上去,一掌接住。
两掌相交,飞砂走石,竹叶乱飞,各自一个发力,两股真气对撞,双方回归原位。
蒋道功一个站稳,瞬间感觉到手掌心隐隐作痛,往掌心一看,一滴小小的黑血珠冒了出来。原来黑衣人右手的中指上藏有环针,针上涂有剧毒,好生阴险。
黑袍人见偷袭成功,手一挥,其他黑衣人冲进战圈,跟其他二十来个镖师斗到一起。
双方交战,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腾挪有序,进退有度,以一敌二,绰绰有余。
立时,天昏地暗,竹叶乱飞,红色的血水抛撒如雨,一个凄惨,半个恐怖。
银丝黑袍人见蒋道功没有加入战圈,想必是毒性已发作,凌空一掌发出,做最后的确认。
蒋道功见掌风袭来,出掌化解,无奈丹田提不起气,硬受一掌,后退五步方才站稳脚跟。
银丝黑袍人见此,心中大喜,道:“蒋道功,是你自己找死,切莫怪我。”话一说完,一个欺身上前,一掌直取蒋道功的心脏部位。
蒋道功避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