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睫毛颤动了一会,这才稍显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再次变化之后眼神里露出些许迷茫,而当视线略过许秩时,女孩的眉头皱起,迷茫的神色变为挣扎。
她下意识的对许秩抱有敌意,是来自狂信徒天然对超凡者的恶意,但又隐约在心底对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女抱有一丝怪异的亲近,甚至觉得对方是非常重要的人,自己应该听从她的话,但这不对。
强烈的排斥瞬间袭来,甚至严重到女该的身体都起了反应,她开始觉得头晕恶心,情绪也变得暴躁,想要做点什么来发泄心里因为对信仰不够坚定而产生的罪恶感。
比如,杀了面前这个让她产生动摇的人?
不不不,自己怎么能杀她呢?
不对,就是应该杀掉她!
两股念头在脑海中打架,女孩只觉得头疼欲裂,心理上也异常难受,沉重又混乱,而身体也自从被挖走内脏后便一直处于巨大的痛苦之中。
她甚至起了个念头:或许死掉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但,如今的她甚至没有终结自己生命的权利。
因为超凡能力的存在,她的生命力比一般信徒更加顽强,内脏都被掏空的差不多了,她都还能活着,更别提什么咬舌自尽了,可除了这个,如今她连从床上坐起来都办不到,还能有什么办法去终结自己的生命?
许秩能看出鱼慎微的痛苦和动摇,以及毫无求生欲的眼神。
她皱皱眉,觉得这个状态可不行,得想点办法。
思来想去,许秩有了个馊主意。
“你死是不太能死掉了,但我可以帮你减轻痛苦,比如,帮你把内脏找回来,如何?”
眼睛都能装回去,内脏难道不行?
鱼慎微沉浸在苦痛中压根没听见许秩的声音,许秩不得不拍了拍她的冷,让她的思绪稍微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出来,再重复一遍这句话。
随后她看见鱼慎微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许秩这才后知后觉,哦,她没有可以提供空气动力共鸣发声的器官,哪怕舌头和喉咙没事,也说不了话。
这个时候倒是挺科学的了。
“啧。”
“你想好起来的话,眨两下眼睛。”
床上躺着的女孩乖巧的眨了两下眼睛,许秩见状提出要求:“那你以后要听我的。”
她其实知道这么一句话没什么用,但这句话的目的只是为了加深对鱼慎微的暗示。
果然,话音落下鱼慎微并未答应她,脸上再度露出了挣扎的神情。
她虽然想缓解身体的痛苦,但她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接着许秩附身,说出了在女孩耳中堪称大逆不道的话:“你自己想想吧,你的信仰只会让你痛苦,而我可以拯救你。”
她觉得许秩的话不对,她的信仰并未让她痛苦,让她痛苦是同类,但她的痛苦能为...做出贡献,她也可以为之牺牲。
虽然她确实有些难以忍受快要崩溃了。
但在崩溃之前,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许秩瞧见她眼中的坚定,知道女孩虽有些许动摇,但目前并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不过,更多是其实是强撑,许秩觉得,她就快要崩溃了。
毕竟之前还只是身体上的折磨,现在是身体加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再坚定的信仰这个时候不能出现给予她帮助,也该破碎了。
到时候自己再趁虚而入手动帮她重新建立一个信仰,这事不就成了?
许秩太清楚陷入麻木与痛苦中,甚至期待死亡降临终结这份痛苦的人的心态了,要么干脆利落的送她去死,要么将她从泥潭里拉出来,而不是冷漠的旁观她的痛苦,任由她自我沉沦,人会烂掉的。
她现在要接手的,就是这个人和一颗即将烂掉的心。
许秩没有睡觉,她现在已经不需要睡眠了,仓库里装了不少书,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许秩觉得自己的大脑里已经装了不少知识,虽然这些书依旧只是图书馆里的九牛一毛,但比起之前人生的十多年,如今两个月她已经得到非常多了,不过,还不够多,她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翌日,小真运气不错寻找到了一颗黑色的果实。
看了看异种的进化点,许秩决定将这颗果实喂给它,让它早早到达25级。
她告诉门外的霍泽今日不出门后便仗着圣女昏迷不醒,就在房间里喂异种吃掉了黑色果实。
许秩仔细观察着吃下第二颗果实后小异种的变化,依旧是一根漆黑的树枝摸样,但树枝上隐隐约约多出了细小的纹路线条,只是太浅了,并且断断续续的,还都是黑色,许秩有些看不清。
或许等它再进化一些,身上的纹路便会清晰起来?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小异种苏醒了过来,它还是那副树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