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园长的眯缝眼睁大了,仿佛感同身受地欣喜,并道:“小鹤未来可期,将来可别忘了回馈园区呀。”
小鹤矜持一笑,“您放心,我以后会常回来看看的。”
园长给他们签了字,笑呵呵地目送他们离开,片刻后才意味深长地道:“出去就知道了,在外面哪有在园区好。”
“这些孩子到了年龄必须离开园区?被领养?”徐获出声问道。
“那倒不是,”园长回过头来,保持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他们都是基因检测得分很高的孩子,这样的孩子适合进化,将来十有八九会成为玩家,尤其是那个叫小鹤的孩子,基因检测是同龄人中结果最好的。”
“像这样优秀的孩子会慢慢被别人吸纳走,等到满十六岁从园区毕业,他们就可以提前去接纳他们的家庭,学习玩家知识,等到将来成为玩家后一飞冲天。”
徐获闻言笑了笑。
园长也笑。
别说还不知道会不会成为玩家,就是成了玩家,也跟一飞冲天搭不上边,进入游戏不过是开始而已,何况生存的苦难也不光来自游戏。
就徐获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鲜花城的孤儿最后大概有三种归宿,一种是像刚才那几个孩子一样,通过基因检测,被当成预备役玩家养育,在成长过程中被鲜花城的不同势力瓜分。
第二种就像陈丑说的那样,被当成奴隶、宠物养,这类多是长得漂亮或者可爱的。
过滤掉前两种剩下来的就是第三种,他们离开福利园区后会成为鲜花城最普通的一员,有的或许能找到工作,可能更多的人只能依靠福利度日,然后为城市人口做贡献。
这三种归宿都不能说好,因为鲜花城本身就是一个扭曲的城市,看似干净无暇的表面其实不过是极端压抑普通人的欲望,压抑人性,迟早要出问题,或许已经出问题了,只是在政府强有力的控制下,没有公开。
和园长说的一样,鲜花城比看似不自由的园区好不到哪儿去。
游戏世界,处处相似。
“先生,您是刚才来捐款的那位先生吗?”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朝气蓬勃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递给他一束鲜花,“谢谢你对我们的关心,我们没有别的什么感谢您,这是我们园区里的孩子种的花,园长特意让我送给您。”
“谢谢。”徐获接过来。
女孩没急着走,犹豫了一下问道:“您是外区玩家吗?我可不可以问您几个问题?”
徐获示意她问。
“我们老师常说外区很多孩子死在混乱中,侥幸活下来也吃不上饭,是真的吗?”
“听别人说不如亲眼去看。”徐获道。
“我没有成为玩家的天赋。”女孩略带失落地道,但是很快又笑起来,“不过园长已经答应我让我留在园区,将来当一名老师。”
“您能来到鲜花城,一定是很厉害的玩家吧,要成为什么等级的玩家才能像您一样在不同分区自由行走?”
“这是个好问题,”徐获略作思考后道:“小心谨慎一点,或许C级玩家就可以。”
女孩惊讶了一瞬,“你和别人说的不一样,我的老师,还有那些来过的客人都说,只有A级玩家和超级玩家才能。”
徐获失笑,“你不是也不相信吗?否则不会再次求证了。”
女孩认真地点头,“我会记住您的话,将来也会把这些都告诉我的学生。”
“你有什么愿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吗?”徐获问。
女孩迟疑了一下才道:“说出来您可能要笑我,我想告诉我的学生,等他们可以在游戏中自由行走的时候,一定要把能救到的孩子救出来,让他们来鲜花城,无忧无虑地长大。”
徐获郑重点头,“这是个很伟大的愿望。”
女孩忍不住笑了,冲他挥挥手,“那我先回去了,先生再见。”
走出福利园区的时候,徐获心情好了点,回到酒店里,他让工作人员拿了个花瓶来,将带回来的花束插好。
这都是一些没有威胁性的培育变种,颜色丰富、形态美丽,又是小株,十分适合插瓶观赏。
徐获将花瓶摆在窗边,就近躺下来休息。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市中心亮起彩色光束,照亮整座城市的同时似乎还具有别样的美感——像一朵盛开在城市上空的巨花。
不知道这是最初是谁的兴趣爱好,不过能贯彻得这么彻底也少见。
晚上的市中心热闹得多,像徐获一样专门来凑热闹的外地人占了大半,鲜花城的人多在虚拟室内,不与外人来往。
“你们说虚拟室内像不像鸟笼子?”有玩家和本地人起了摩擦,大肆嘲笑那种由用来做简单隔断的仪器制造的光影屏障。
这话犯了众怒,晚上能出来消费的鲜花城人多少有点钱或者背景,多数也有玩家陪同,话才说完便有人动了手,但就在